讓蘇格糾結的並不是煤灰這樣簡單的問題,而是他現在挑著的這些東西。
他從小習武,練得一身曠世武藝,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將武藝用在幹這件事情上……挑夜香。
【注:夜香乃人之糞便也~】
經過他們旁邊的人看見他們就像是看見瘟神一般,立馬捂著鼻子躲得遠遠地,一臉的鄙視和嫌棄,蘇格雖然看不見,但是聽覺卻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旁邊人們的談話,全部一字不落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瞧那一家子,挑夜香就好生挑夜香,怎麼挑著夜香上船啊,真是太惡心了。”
“還有,他們的那長相,嘖嘖,黑黢黢的,看得我胃裏都翻騰。”
“竟然沒有人將他們趕下船嗎,真是掃興!”
……
不好意思,他們已經給了雙倍的銀子,誰能趕他們下船?
白鷺背上背著蛋蛋,頭上頂著米田共,手上還拎著兩個夜香筒,源源不斷的“好”味道撲麵而來,真是對人的一種精神和感官摧殘。剛剛路上那個挑夜香的人驚愕的臉還時不時的在白鷺的腦海中徘徊。
一兩銀子一桶夜香,那家夥回去要樂翻了吧!
“沒有異樣吧。”蘇格的肩膀上挑著扁擔,扁擔上掛著兩個夜香桶,那味道,更加濃烈。
“沒有,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我們。”白鷺輕聲說道,指引著蘇格向著船艙的地方走去,那裏已經定下了房間,隻要進了那裏邊,就基本上安全了。
隻見那三個人忽然開始分頭行動起來,拽著船上的人們就開始了類似於搭話的行為,像是在詢問著什麼。
白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隻是手中的“夜香”似乎是裝的太滿了,隻要腳步一快,那些玩意兒就有漏出來的趨勢。
“啊,好臭!”一個熟悉的女聲冷不丁的傳進了白鷺的耳朵裏,她身子一僵,腦袋裏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手一顫,桶裏邊的東西一不小心就灑在了大船的甲板上。
“百裏,你看那邊兩個挑夜香的人,身影好熟悉啊。”
“硯池,你大白天的胡思亂想什麼,那是挑夜香的啊!你蘇格格那麼高傲的性格,有可能去挑夜香嗎?”分明是西門秦嵐那家夥有些欠揍的聲音。
蘇格咬了咬牙,這家夥,等我回去收拾你。
“這些遊蕩在江湖的人也許知道很多東西也不一定,我要去問問。”這是杜硯池在說話。
白鷺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姑奶奶啊你可真是執著,都整成了挑夜香的摸樣你還不放過我們,真是難對付。
腳步聲漸漸停在兩個人的身旁,白鷺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裝作一副特別癡傻的樣子,朝著攔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亮出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醜陋的笑容。
伴著臉上那黑乎乎的煤灰,白鷺十分清楚,自己這個笑容的殺傷力,那是非常大的。
果然,杜硯池經過些許偽裝的漂亮麵孔上露出一副驚訝,然後是皺眉,抿唇,像是在強忍著什麼。
“請問……”
“故涼淚要幹沈墨(姑娘你要幹什麼)。”白鷺脫口而出,臉上依然掛著那殺傷力極強的笑。
“啊?你剛剛在說什麼?”杜硯池臉色十分尷尬,她剛剛一張口,便覺得一股刺鼻的糞臭味衝進自己原本就十分敏感的口鼻中,瞬間覺得頭暈目眩,而麵前這個其醜無比的存在,更是將她原本的思維進行了及其強烈的衝擊。
蘇格站在白鷺的旁邊,緊緊地咬著牙,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她背後的蛋蛋也是用雙手小心翼翼的捂著嘴,將整個身體都隱藏在了白鷺的身後,不讓杜硯池看見自己的笑成一朵花一樣的臉。
“喔們害右司親腰杆,青泥瓤開……(我們還有事要幹,請你讓開……)”白鷺的手上剛剛不小心沾上了一點漏出來的某液體,她臉上帶笑的伸手抓了抓杜硯池的衣袖,順便把那些東西全部都抹在了她的身上。
“啊!你這個死丫頭,你在幹什麼!”杜硯池一下子尖叫起來,一巴掌打在了白鷺的手上,白鷺的手一鬆,手上的桶一下子倒在地上,裏邊的東西一下子灑了出來,流了一地,頓時香飄萬裏,旁邊傳來了無數幹嘔的聲音,白鷺和蘇格已經差不多習慣了這個味道,而站的很近的杜硯池,就吃了大虧了。
被這濃烈的味道襲擊不說,連腳上,都沾上了粘稠的糞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