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前麵的一輛車開路,上麵擺著花環和吉田一郎的相片,儀仗隊在前麵。
浩浩蕩蕩的車隊行駛在路上甚為壯觀,車隊卷起老大的灰塵。
濟川寺,莊嚴肅穆。上去是很長的石階。
一間屋內靈台周圍,有和尚圍著念經,花環堆滿。吉田純下了車,我們跟在後麵,我和長毛,阿澤都戴上了墨鏡,不想太多人注意。
來賓們紛紛給幾天一郎鞠躬,並為他上香,日本的香和中國的也不同,一點就沒了,連上三根才完。
吉田純的小弟們不住地給來的人鞠躬,吉田純和美沙也對上香的人鞠躬,上香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有一個主持報著上香人的名字。
忽然,一個黑色西裝的人進來了,六十多歲,像個大學教授,眼鏡度數很深,走路有些蹣跚,我看到了他的手,右手的無名指缺一節但是中指上沒有寶石戒指,隻是比其他部位白一些。
那人表情嚴肅地上完香,看了看吉田純和美沙,拿出一張名片來,吉田和他交談了幾句,那人走了。
渡邊也進來了,氣勢也帶著不屑,表情很欠揍,他瞟了吉田一眼,慢慢點了三支香,帶著一幫小弟坐在下麵看著。
美沙說黑龍會個分會的頭目都來了。下麵的席位上坐滿了人,分成一塊塊的,渡邊那邊的人數最多。也難怪他會這麼囂張。可以不把吉田純放在眼裏。
忽然,外麵開始熙熙攘攘,有人開始推拉起來。有人大聲喊叫,場麵似乎要開始混亂。吉田奔了出去。
門外是一大票人馬,我們也跟了出去,黑龍會的人大多出來觀望,濟川寺霎時間被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是山口組的人。”美沙說。“帶頭的人正是山口組的老大,山本武。”
“山口組?”莫非就是日本勢力最大人數最多的山口組,這個組織隻在電影上看過,沒想到今天就出現在眼前了。他們來做什麼。
山本武五十多歲,步伐穩健,身上有那種黑道大哥的氣勢,黑龍會的小弟們都不敢攔他,隻不住往後退,幾百人中間,他的周圍是一個空擋,從上麵看的很明顯。
有些人天生就是引人注目的,就像山本武,你無法不去看他,他就是有這種魄力和氣度,你阻擋不了。
什麼時候,我也要做這樣的人。
山本武一步一步往上麵走,他的小弟們緊隨在後,黑龍會的小弟是步步後退,吉田純振臂高喊一聲,黑龍會的人都紛紛往兩邊閃,讓出一條道來,山本武坦然進了寺廟。靈台前,山本武給吉田一郎深深鞠了一躬,又給吉田一郎上了香,嘴裏不知說著什麼。這才離開,沒有和吉天他們說一句話,來的快,去得也快。幹淨利落。
“山口組和黑龍會是世仇,兩個幫會爭鬥了幾十年,不知死傷多少兄弟,這幾年因為地盤和利益的問題,爭鬥更是激烈。”美沙說。
“那你父親的死會不會和他有關?如果是因為幫會之間的鬥爭,他也是極有可能殺你父親的。”我說。
美沙搖搖頭,“山本武雖然野心大,但他做事光明磊落,絕不會做這種暗殺之類的事。父親對他也是極為敬重。”
“是麼,你能肯定麼,黑幫鬥爭,江湖險惡,這其中的黑暗你是想不到的。為了利益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說。
美沙有些驚訝,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觀念。
“不會的。”她說。
我也沒有去反駁她,畢竟她看問題還是太膚淺了。她根本不知道人心的險惡,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單純的人,是否比我們活的就坦然些。
葬禮完畢,已經是下午了。吉田一郎去了,卻留下一個殘局讓吉田純來收拾。
新宿,黑龍會,吉田的酒店。
黑龍會的下屬分會的堂主都在,大約一二十人,各個都是表情沉重。我在門口看著,吉田純招手讓我進來。
渡邊看著我,臉帶怒色地對吉田說著什麼。吉田和他爭了起來。旁邊的人也各是一件不同,情緒都很激動。我看了一下,站在渡邊這一邊的人居多數。
“渡邊說你是外人,不想你進來。”美沙說。“吉田覺得你已經是自己人,想你也來說句話。
我笑了笑,“這個簡單,我不進去就是了。”
我衝吉田招招手,出了門。美沙也跟著出來了。吉田有些失落,渡邊的氣勢完全壓倒了他。他現在在黑龍會裏,地位也被渡邊壓倒。他悻悻地坐了下來。渡邊表情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