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狐疑瞅著她,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因為她先前幾乎有要直接搶人的行為。那件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憑他對洛忘憂的了解,看上的東西也好,人也好,隻要她能弄到的,是絕對要動手的。那次還是他靈機一動,從中作梗才得以讓她放棄。
她這次難得的想盡辦法多等江風臨那個小白臉幾天,說沒鬼蕭墨是一點不信的。
“你說話算話?”他試探道。
洛忘憂頭點的老快,前所未有的乖覺。
或許是覺得還有一個人也不對勁,或許是覺得萬辭怎麼沒有幫腔,他看了一眼心神不寧的萬辭一眼,淡淡歎了口氣,朝洛忘憂努努嘴“走吧。”
江風臨已在禦風閣等候,蕭墨看到他的第一眼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從十八歲就開始長出的抬頭紋。
果不其然!偏過頭瞥見洛忘憂早就盯著那人了,直直的,欣賞的意味尤其明顯。
暗道:洛忘憂,不就是個皮相麼?男人到了這個年紀最重要的可是氣質!
這個,那小白臉的氣質很好?反正皇上是不會承認的!
過了將近十年歲月,洛忘憂跟蕭墨臉上多少都有些滄桑的痕跡。但他們倆也同時看出,江風臨似乎一點沒老。
一男一女,兩個位高權重,風口浪尖的人都心生嫉妒。
洛忘憂美滋滋的看了片刻,直到蕭墨下意識的咳嗽提醒她才收回目光,朝江風臨招呼道:“十年過去,臨公子依舊風姿綽約啊!”由衷的讚歎,好不摻假。但作態足夠扭捏,嫉妒的足夠明顯。
看到洛忘憂如此,蕭墨反而放寬了心。她嫉妒一個男人的美貌,那必然是不會再做那些荒唐事情了,因為女人對於嫉妒的對象幾乎是采取眼不見為淨的態度。
這個結論是哪裏來的他也說不上,但深信不疑。
江風臨拜過皇上之後才對上洛忘憂,舉手投足盡顯倜儻,“洛莊主謬讚。”
恭敬,平淡,無用的廢話,不過蕭墨喜歡。親昵的湊到洛忘憂耳邊細語:“看夠了沒有,華盟主的宴會你在不動身隻怕是要錯過了。”還有意的咬了她耳朵一口,當然是輕咬,見紅不見血。
洛忘憂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三十來歲的老臉會燒起來,以至於她忽視了耳邊的疼痛,猛的轉過頭,望著他,倆人鼻尖幾乎相碰:“告辭!”
是害羞,人前的親近是從前沒有過的。感受到了他的醋意,洛忘憂甚至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尷尬的離去。
蕭墨滿意的看著洛忘憂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鹿山。
哪怕那時候都沒見過她害羞的樣子,但那時候的悸動跟現在是沒法比的。
都快了。
洛忘憂跟不聞坐上馬車時才哼出:“哎呦,我的耳朵!”
不聞驚覺,立起身來盯著洛忘憂,“暗器?”兩個字沒問出口就被洛忘憂示意放鬆。
“沒事。”胡亂的揉揉耳朵望著不聞:“事情都辦好了吧?”
距離多情宮星夜兼程也得兩個月的路途,一來一往,該是軍營反戈的時候。這是比天還大的事情,容不得任何差錯。
“比燃齊家已經送來十隻以備不時之需,也委托白將軍務必保護好許恒跟張非。”不聞低聲回道,眼珠子朝窗外看了一圈,確定沒事之後放鬆下來。
“莊主,我以為現在不是離開的時候。”
四匹馬的馬車駛得飛快,洛忘憂虛弱的靠在軟枕上:“但是華笑七的請帖我必須出麵。”
不聞低頭,“要不讓馬跑慢些?”轉過頭打算吩咐馬夫。
洛忘憂閉著眼搖頭道:“再慢就真趕不上了。”
洛忘憂雖然狠曆,但跟不放過仇人相對應的就是恩人也不會忘記。華笑七從來待她真誠,他開的宴席豈有不赴的道理?
不聞莞爾:“那你非要磨蹭到現在遭這個罪?!”對此不滿的意味及其明顯,她實在想不通。莊主應該不是一個色令智昏的人,那麼對待江風臨又實在不正常。差點被人殺居然也不追究,說是愛上吧又有些不太像。
洛忘憂睜開眼討好道:“我這不是想看一眼那人麼?”想起不聞似乎不太清楚當年的細節,她又道:“那時候我真的是小心翼翼的,學著忘愁的一舉一動來跟江風臨往來。”
說著自己也好笑起來,那時候生怕被人發現身份,又喜歡的緊,那個模樣的少年,沒有那個女人不會心動。緊張過度,以至於自己全都是照著妹妹的一顰一笑小心翼翼維係關係,盡管是一場騙局,盡管裝的辛苦,但那時候的自己是心中理想的樣子。
成不了那樣的人,借機懷戀一下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