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山南麓,風景秀麗,四季如春。在山坡的平緩處有一座天子行宮,由此再向東北上行一公裏就到了鳳鳴山的最高處——鳳冠峰。這裏是周王朝的宗廟和龍脈所在,安息著曆代天子和宗親,每逢重大事件和慶典,天子或祭司都要來這裏舉行祭拜活動。雖然這裏平時戒備森嚴,但隻要有重大的祭拜事件,官員就會要求鳳鳴山精英學院的全體師生觀禮或參加。
這天淩晨,鳳鳴山學院的大銅鍾敲響了三十六下——有非常重大的事件發生了。很快,學員們匆匆忙忙地便在學院門口的演武場上集齊了。學監官用少有的低沉和略帶哽咽的聲音命令道:“不能說話,放輕腳步,快速向宗廟祭祀台行進!”
一路上,學監們不斷催促著“快,不要說話,不要左顧右看!”越這樣,同學們的好奇心越大,在相互間竊竊私語的打探中,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周武王姬發病危了,師生們緊張的行進著是為了參加對天子的祈福禳災祭祀活動。一下子,整個隊伍被悲哀的氣氛籠罩了,全體學員包括全國的臣民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想當年,武王領導軍民牧野一戰,推翻殷紂王的殘暴統治,救萬民於水火之中,就位七年來,推行仁政,勤政愛民,人民安居樂業。而如今,太子尚且年幼,殷王朝殘餘勢力尚存,管叔、蔡叔、霍叔等幾個貴族公子野心勃勃,邊界犬戎蠢蠢欲動,隻是忌憚於武王的英明神武,如果天子駕崩了,天下大局將何去何從?老天爺呀!武王可不能死呀!
祭台上擺放著六畜犧牲,大祭司披頭散發,搖鈴舞劍,腳踏北鬥,竭盡全力地祈禱著,台下,一片黑壓壓的人們匍伏在地上虔誠地禱告中。時近中午,一匹快馬馱著一個黑衣黑紗的使者朝山上跑來——天子駕崩了。
這天子夜,二郎神楊戩親自講解著《道德經》第五章:
天地之間,有四時變遷、晝夜更替、風雨霜雪相調協,使萬物春生、夏長、秋收、冬藏而繁衍有序。天地有滋生萬物的大愛,卻不去無端地延長其中任何一種事物的壽命。萬物生於世,自有它自己天賦的使命,在它們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後便會走向衰竭滅亡。天地即助其生也助其死,因為大道即所說的天地之間具備著係統的自然生成和自動恢複完善功能,才造就了從古自今生命長河的生生不息。這種自我修複能力是在大道的庇護下萬物之間通過相互生克、泄補、損益的協調自然形成的,其中每一個環節的突出或破壞等原因造成的脫節,都會影響到這種動態平衡而失調。天地和聖人的使命是如何保持這種平衡,所以說,這段話的重點在於最後一句“守於中”而不在“不仁”,因此,聰明的人就要像天地一樣,不去故意增加或減弱任何一方的力量的。但不幹預不等於不作為,“芻狗”是什麼?芻狗是周朝祭祀用的草紮的小狗,祭祀前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以免變形,祭祀後便失去它的意義,被隨手扔掉。老子以芻狗作比,說明天地對待萬物的態度是生而謹慎,死而不惜。當然,萬物如果不遵守自然時令而生發,就會被無情地殺滅,法令與時令的作用相同,聖人治世與天地生萬物的態度相同。
並且,生養而致用是在無為而治的前提下進行的,否則,會“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聞數窮”,越幫越亂的,所以要“守於中”,也就是說以不變的規律掌握住中正之道而應萬變,顧及預防奇變的發生而不失根本。
之後他緩緩說道:“天氣變了,但能守於中,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