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蕤,何許人也?
趙蕤字太賓,又字雲卿,出生在武則天執政時期。一直活到安史之亂後,大約活了80多歲。趙蕤的先祖是西漢宣帝時蜀中著名的《易》學大師趙賓,到唐代時趙賓的後代定居於劍南道州鹽亭趙村(今鹽亭兩河鎮趙家壩)。趙蕤年長以後,遷至梓州郪縣(今三台縣)距城數裏的長平山惠義寺(今名琴泉寺)安昌岩隱居。撰書立說,於開元五年(717年)完成了經世濟國名篇《長短經》。李白慕名前來拜師。
《戰國策》專講縱橫謀略,有《長短書》之別名,《長短經》據此得名。其序言中雲:“長短經大旨在乎寧固根蒂,革易時弊,興亡治亂,具載諸篇,為沿襲之遠近,作經濟之至道。非欲矯世誇俗,希聲慕名。”全書9卷64篇,洋洋灑灑近20萬字。
李白敲門,一家仆開門。
李白作揖:“晚輩李白,從昌隆而來,拜見趙老先生。”
家仆暗讚:這後生長得真俊啊!於是客客氣氣地說:“公子,請稍等,容我稟告。”
不多時,一長者出來。隻見他麵如嬰兒,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滿睿智的光芒。趙蕤看李白,覺得氣度不凡,但不知才學如何。
李白恭敬的說:“弟子李白,久聞先生大名,願拜先生為師。”正要行跪拜禮,趙蕤阻止住了他。
趙蕤說:“且慢。你先回答我三個問題。”
李白知道是要考他,說:“請講。”
趙蕤說:“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求學,有何誌向?”
李白說出了自己的理想:“學習不當是為升官發財,當有利於國家,為民造福。晚輩不才,生平願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奮其智能,願為輔弼,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
趙蕤微微頷首:誌存高遠啊!
趙蕤又問:“民與君,誰貴誰輕?”
李白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是民貴君輕。太宗皇帝曾把‘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作為座右銘,開創了貞觀之治。荀子曾說:君人者隆禮尊賢而王,重法愛民而霸,好利多詐而危,權謀傾覆幽險而亡矣。”趙蕤微笑:這小子書讀得不少啊!
趙蕤接著問:“兩國交戰,什麼是上策,什麼是下策?”
李白對答如流:“孫子曰: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趙蕤大喜:“孺子可教。”
李白即行拜師禮。
趙蕤既然認定李白是可造之材,就把自己嘔心瀝血之作《長短經》悉心教授李白,李白也學得很認真,日夜不輟。
這一天,趙蕤說:“你學《長短經》也有一些時間了,我們交流一下。你說說本書的主旨是什麼?”
李白回答:“這在序言中有說明,長短經大旨在乎寧固根蒂,革易時弊,興亡治亂,具載諸篇,為沿襲之遠近,作經濟之至道。非欲矯世誇俗,希聲慕名。”
趙蕤說:“嗯,不錯。你有哪些收獲啊?”
李白說:“我的收獲真不少。其一是,以民為本。我記得第一次見麵時,老師也問過這個問題,當時我的理解非常膚淺。老師對於“家天下”的封建專製製度和君尊臣卑的正統觀念提出大膽批評。書中說:‘天下人非一人之天下也,取天下若逐野獸,得之而天下皆分肉;若同舟而濟,皆同其利,舟敗皆同其害。’皇帝應當由品德高尚,能主持公道,能為民謀利益,善於審時度勢,善用人才的人擔當。如果是隻顧自己享受,做與民為仇敵的君主或陰謀家,早晚被推翻。”
李白喝一口茶,繼續說:“其二是重視選賢舉能,正如書中所言‘得人則興,失士則崩’。其三是重視發展生產。民以食為天,首先要解決人民的溫飽問題。人民安居樂業,政治才會安定。其四講究禮刑並重,恩威並施。老師說過:“仁義禮智者,法之本也,法令刑罰者,治之末也。無本者不立,無末者不成。”……
趙蕤摸摸胡子,嗬嗬一笑:“你進步不小,但萬不可驕傲。”
李白點點頭,說:“是。學無止境,三萬六千日,夜夜當秉燭。老師,我可以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嗎?”
趙蕤指指李白,又指著自己,說:“你我名為師徒,實則兄弟,但問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