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們兩人都能過來,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雪之下和由比濱依舊震驚的看著我堅定的眼神。幾秒後,她們不再猶豫,起身跟在我後麵走出去。
走到了後門出來的地方,平塚老師正靠著欄杆等著我們。
「成功把她們叫出來了啊?這對你來說下了很大的勇氣吧。」
平塚老師笑著看向我們。
「為、為什麽老師在這裏?」由比濱驚訝的看著她,十分的不解。雪之下也不太清楚的表情,但似乎從我和老師的神情中領悟了什麽。
「做為創立侍奉部的顧問老師,我在這裏沒什麽不妥吧。好了,比企穀,現在成員都到齊了,你可以將你的真心話說出來了。」
我吞了吞口水,要說出接下來的話比想像中還難,向喜歡的人告白似乎也沒現在這麽緊張…
另外三人的視線目不轉睛的看著我,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想向你們三個說聲謝謝。這三年來,我真的轉變了,都是托你們的福。」
由比濱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雪之下有些意外卻目光認真的聽著,平塚老師則靜靜的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謝、謝謝什麽的…不要這麽見外啦,小企也幫了我們很多…」
「要不是有平塚老師硬是把我拉進了侍奉部,我就不會認識你們兩個。要不是每次都有老師強硬的把我推入各式各樣的活動,我就不會經曆那麽多的事情,和那麽多的人產生接觸,也不會有現在站在這裏的機會。我真的很感謝你這三年來的照顧,老師。」
說完我深深的鞠了躬,說不出口的話隻要有一個開頭就容易多了,接下來竟然變得這麽自然。
平塚老師笑了起來,目光中含著精瑩的淚水。
「你這扭曲的家夥,開什麽玩笑呢…」
我轉向由比濱和雪之下,對於她們我有很多的話要說。
她們兩人僵硬的看著我,像是不知我會說出什麽驚人之語似的。
但兩人很有默契的不發一言。
我露出了我自認為是溫暖的微笑。就算被她們覺得惡心也無所謂,我早已下定決心了,現在我要表現的是真正的我,真正的比企穀八幡。表現自己不必自乎他人怎麽想,我要不留遺憾的將一切做個結束。
「我原本是個孤僻自私的混蛋,就算是進了社圑也從沒想過要做什麽有益的事情。我不想和任何人接觸,受過的傷讓我太害怕,不想被傷害---我是個膽小的家夥,給你們添了許多麻煩,對不起。」
「由比濱,很抱歉我曾對你說過的話。我曾經想過,也許你是真的想和我當朋友,但我這個膽小鬼隻是害怕自己受傷就拒絕你。若不是有你的溫柔,我和雪之下也不會有現在的轉變吧。一直以來裝做對你默不關心,是我太懦弱才不敢更接近一步…你一直都在推我一把,文化祭的時候給了我一個幫助雪之下的理由,否則就算我想做什麽也會被我這種個性給否定吧。自從你加入侍奉部以來,原本氣氛沉悶的侍奉部開始變得活潑了,有你在侍奉部裏當潤滑劑,這些日子才會這麽快樂。謝謝你為了我在犧牲自己的時候為我傷心,我已經了解到--至少在我是這麽認為,我不是一個人,還是有人在關心著我。」
「雪之下,我原本以為你是和我相同的存在,雖然你總是令人生氣,但我發現你不但和我不同,更是我憧憬的目標。像你這樣的孤獨者也能成為被人敬仰的存在,這讓我對自身的處境感到一絲肯定。因此,在知道你曾說謊時,我擅自對你強加的印象破滅了,但那是我自己的任性,對不起。你總是用正麵的方法來看待事情,溫柔而正確,就和葉山一樣,有時令我無法直視。或許是對抗意識吧,我那死不服輸的執著堅持用扭曲的方法來完成目標…現在想來真的很後悔,你才是對的。唯有像你那樣的做法才能真正幫助到所有人,我該做的不是自行其事,而是應該協助你才對。在你遇到障礙時,我沒能出手幫助你而是自以為是的采用我的錯誤方法…抱歉啊,」
我說到這不禁苦笑了一下。
「你也是個人,也會有無力的時候,也會受傷,也會需要幫助。我卻沒有在那些時候成為能讓你依靠的存在,而是自己特立獨行…說不定是我不敢承認,你對我而言是很特別的存在吧。和我相同的孤獨者也能像你那樣的活著,你讓我看到了我還能有不一樣的做法,不一樣的未來。你總是考慮到許多人,在學生會選舉的時候我以為你要和我一樣犧牲自己,但那怎麽可能呢?你不可能不顧慮到我和由比濱的想法…那時沒能體察你的心情,我有太多太多的地方自以為是了。」
雪之下表情木然,似乎已經不知該說什麽了。由比濱則是身軀顫抖著,似乎無法抑製自己的激動情緒。
「太、太過份了…小企…到了這個時候才說出口,都已經要畢業了啊…你這樣不是讓我們更不想分開嗎…」
由比濱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雪之下則是低下了頭,緊抿著嘴,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管你們怎麽想的,我得說…我當你們兩個是朋友。真的,我現在能像這樣坦白的麵對真正的我,真正的比企穀八幡,都是有侍奉部的你們的關係。我是想要朋友的,我想成為像葉山那樣的現充,我想像由比濱那樣純真,我想像雪之下那樣溫柔又正確又強大,我想像平塚老師樣關心他人,就算對像是我這樣的家夥。我也不想就這樣離開侍奉部,但要是現在不說的話以後恐怕沒機會說出口了。--感謝有你們陪伴的這三年,這是我的人生到目前為止最快樂的時光,不管將來我變成什麽樣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刻。」
由比濱難以抑製的哭了起來,平塚老師輕輕的撫著她的頭。她抱住了老師,情感宣泄了出來。
雪之下抬起頭來,露出的是那溫柔美麗的微笑。她的臉上也可看見透明的淚痕。
「比企穀君,你的真心話,還真是讓人覺得惡心呢。」
「不過,我很喜歡。」
「那麽---你還記得之前的比賽吧?這場侍奉部的比賽,贏的人可以對輸的人提出任何要求。」
「---能聽聽我的要求嗎?」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