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賴,絕對的無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子修師爺已經痛心疾首的嘶喊道,但看看已經不再看他的闖王也是無奈,隻得轉身做小動作,鼓動其他同來的人上前鼓噪。我是在職的,你可以用監軍士嚇唬我,但是這些商人工廠主,不歸你管,看你怎麼辦。
“對了,我隻是一個帶話的,有事你和趙梓先生說去,反正,我的任務就是帶走三千丁壯應急。”無賴,逼急了,誰都可以,雖然剛剛說過有辱斯文,但是,現在誰還管呢?
其實,也不賴子修師爺急,現在的宜川渡口已經繁忙的令人發指,原本以為黃河封凍,商路就要斷絕,渡口就要進入淡季會解放初大批的人手來。其實,這是曆來的習慣,但是,沒想到的是,不知道哪個商人,可能是勾連關外見多識廣,竟然將女真的馬拉雪橇給鼓搗出來,二郎一見更是歡喜無限,幾夜改進之後,就在黃河兩岸牽起來繩索,用絞盤往來拖動,成為不是火車的火車,就在黃河的冰麵上,繼續了熱火朝天的運輸運作。
雪橇在冰麵上行走如飛,運力極大,但龍門吊等等大型設備就已經成了擺設,根本使用不上,現在裝卸一切都隻能依靠人力,因此上,勞動力,這是渡口急需。
一提起那個雲淡風輕,但目光長遠的趙梓縣尊,呂世就變得無話可說,張張嘴,頹然坐倒,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連趙梓先生都開始叫苦,那就可想而知根據地現在缺人到了什麼地步。現在,還是耕淡季,應該有大量的農村剩餘勞力,一旦開春盛夏,那時候豈不是要了人命?
疲憊的從後方趕來的三叔,也站出來,對著自己的幹兒子不無不忍的道:“闖王。”
“爹,你老就說吧。”呂世對誰都可以無賴,就是這個幹爹不行,且不說人生以孝道為先,這是風氣,自己這個闖王要帶頭,最主要的是,自己的的確確在這兩位老人身上,感覺到了父愛母愛的溫暖,在這穿越以來,倍感孤獨的時候,這是自己最大的慰藉。
“那個,那個,你能不能再給我派些人手?前線運輸,實在是耗費人力太大。”
這個倒是實情。兩軍對壘,尤其闖軍已經不再是流寇,一切物資都要從根據地大後方調撥運送,需要的夫子人力何止千萬?一個戰兵,最低限度需要五個勞力夫子供奉,四萬大軍,需要的人力何其多?
看看疲憊不堪的三叔,陳車就知道這工作量的巨大,負責總後勤轉運的黃龍顧豐更是忙的腳不沾地,就連向呂世抱怨的時間都沒有。
呂世站起來,歉意的給幹爹施禮:“爹,我這裏實在是沒人了。”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三叔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但是,嘴上是這麼說,表情和眼神裏卻滿是希望:“軍需耽擱不得,我和陳車都已經動員了老兄弟們出力了,所以,你還是想想辦法,這樣拖是不行的。”
看到三叔的抱怨,吳濤上前剛要說什麼,三叔立刻立起眼睛:“閉嘴,你們這幫小子,就不知道為闖王分憂?再不拿出主意來,看不餓死你們這些小兔崽子。”
吳濤立刻施禮不疊,躲到人後。看看縮著腦袋在角落裏幸災樂禍的過天星大統領,簡直羨慕的要死。還是大統領機靈啊,看到三叔一進帳,立刻就把自己無限的隱藏起來。
“還有你。”三叔立刻對過天星開炮。
“有我什麼事情啊。”過天星見躲無可躲,很無辜的站起來,陪著小心,滿臉無辜的道。
“什麼事?你是什麼。大統領,難道是門房不成?這根據地偌大的事業,也有你的一份,你不幫襯著闖王,你的兄弟,你倒是好,還躲起來清閑,你稱職嗎?”
遇見三叔,所有的人都要退避三舍,不但是三叔備份高,最主要的是三叔耿直公平。
呂世這時候也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眼睛雪亮的盯著過天星,“對啊,大統領,你有什麼辦法解決眼前的局勢?”
過天星見滿帳的人的眼光齊刷刷看向了自己,於是,先左右看看,看沒有逃跑的出路,於是,胸脯一挺,大聲的道:“解決的辦法簡單啊,既然他賀人龍不來增援,那我們為什麼不主動出擊?我們來幹什麼的,打仗的啊。”
滿帳寂靜,所以的目光又轉回來,看向呂世。
呂世愣了半天,突然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麼又陷入了固定思維了呢?圍點打援也是打,但人家不來,我也可以主動出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