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根據地全部重要的狀況,呂世站起來,輕輕的敲著桌子道:“秋收後的渭南一戰,將決定我們的生死存亡,現有的闖軍正規軍兩萬人馬,是不能順速解決渭南廣大區域的,而我們也打不起長時間的戰爭,一定要在明年開春之前結束戰役,那樣才能解散一部分臨時征招的守備軍,替換回民兵回家春耕,因此上,我們在戰役發起前要擴軍,嗯--”呂世想了想,在心中仔細的盤算了一下,接著道:“如果抽調一部分吳濤手下的軍隊,我們還需要將守備軍升格一萬五千,這樣,我們有四萬人馬,這樣才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
對於呂世說的這個數字,吳濤點頭讚同,但馬上吳濤就提出一個要求:“闖王,我現在臨時代領四縣,整編的人馬不少,但的確力不從心,您一定要--。”
呂世揮揮手,堅決的打斷了吳濤跑題的提議。
呂世對吳濤投過去一個不滿的眼神,吳濤的謹慎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吳濤的能力更是大家心中欽佩的,這時候說這話,不過是一種自減權柄的初衷,這是好事,但也是一種不負責任,現在的會議,呂世不想說,隻能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大家坐下開誠布公的談談,都是兄弟,有必要這樣謹小慎微嗎?
呂世完全不被吳濤的提議帶走,而是繼續說著自己的擴軍問題。
剛剛公布的這個數字一出,先皺眉一下的是曹猛,升格一萬五千守備軍,那幾乎就將根據地七縣現在的守備軍抽調一空,而根據地四麵環敵,尤其有北麵的邊軍和洪承疇虎視眈眈,那就一定要將一萬五或者是兩萬民兵升格成守備軍,而民兵雖然經過訓練,但畢竟時間有限,戰鬥力遠遠不如這些守備軍,如此下來,根據地的防守問題,將是一個巨大的壓力。
“其實,我們那裏還是可以抽調一部分人馬參戰的。”鄭浩在心中仔細的盤算了一番,然後抬頭接口道:“我們那裏不但有戰兵兩千,守備軍也一千,最主要的是,隻要我們不主動出擊,憑借直羅溝天險,擋住一兩萬官軍絕對沒有問題。”
“這都是怎麼啦?”呂世皺眉哀歎不止。
鄭浩報出的數字,是當初自己甘泉一戰之後,所安排的戰兵人數,發展到現在,竟然依舊如此,別處都已經兵強馬壯,唯獨他那裏,在人口大量增長的情況下,在麵對來自西麵和北麵的兩麵壓力下,竟然還保持原先的數目,這不和常理,出現這樣的結果,那隻有一個,他鄭浩和吳濤一樣,心中惴惴不安,生怕有什麼引起大家猜忌的地方。
呂世苦笑到一種氣憤,這偌大的事業才剛剛開始,大家就變得如此戰戰兢兢,那還有什麼發展?
其實,呂世現在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現在的闖軍,包括根據地,已經無形中形成了四股勢力,第一股,以老臥牛山兄弟為主,這是呂世和過天星為首的中堅。
第二股,是以陳策為首的,原先在米脂加入的包括薑亮王欣為基礎的一股。
第三股,是以吳濤,陳車為首的原葫蘆峪兄弟。
第四股,便是以鄭浩為首的,後來加入的兄弟,就連看似豁達的趙梓,在一進窯洞的時候,都有意無意間,坐到了鄭浩的身邊,他們不是不想融入這個大家庭,而是加入最晚,無形中有著抱團取暖的意思存在。
其實,這也怪不得誰,隻要有人群,就會有派係,隻要有社會,就要有江湖,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隻是現在,這幾股勢力心還是向著一起,都是在為一個共同的目標奮鬥,但是,將來呢?誰說的準?放眼幾千年王朝,亡於外,其實根子裏還是亡於內的派係之爭,大明尤其突出,南明更是登峰造極,即便是在兩軍對壘生死存亡的時候,也不忘黨爭以至於,南明成了中國最短命的江南王朝,徹底斷送了漢家衣冠。
不行,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裏,統一思想,交流感情,讓大家放下包袱,讓兄弟們知道,我們還是兄弟,並且一直是兄弟。
呂世拿起水碗,一麵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一麵想。
突然感覺到冷場,忙收回思路,放下水碗,環顧四周,對於鄭浩的提議,呂世想想,就搖搖頭道:“看著你們兵多,但防備的麵積也大,不但要防備官軍在我們進軍渭南的時候搗亂,更要防備西北馬賊杆子趁機出來黑吃黑,因此上,你的兵是不能動的。”
看看一臉沉重的過天星,呂世解釋道:“而抽調吳濤軍隊就沒有這個風險,因為,我們南下作戰,就等於將防禦戰線南移,南麵五縣便成了後方,隻要我們戰勝,那裏就沒有危險。”
抽調兵馬的事情是這樣,但即便是抽調空吳濤所有的軍隊,但也不能達到目的。
“闖王說的是,看來,隻能再征兵了。”曹猛輕輕的敲擊著桌子點頭,但馬上就想到了一個迫切的問題。“不過,征兵擴軍太快,有經驗的武長隊長,還有小隊長,還是稍顯不足,這樣,是不是將闖王教導的兒童團中的優秀者派出來,一來鍛煉,二來也解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