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就是你隊全軍戰沒,也不能在我解決完前麵的時候退後一步。”高迎祥緊緊叮囑一句。“告訴兄弟們,我們大闖軍還能不能生存就在這一仗了。”
“屬下明白,呂世想從我的防線過去,那隻有踏著我部全體兄弟的屍體。”
“好,我信你。”
高迎祥說完,突然將身上的描金鬥蓬扯下,向身邊親兵一丟,大聲道:“挑起它,做我的中軍大纛。”那親兵拿起一杆櫻槍,將這鬥蓬穿上,站在高迎祥身後奮力搖動,同時盡全力呐喊給兄弟們助威。
高迎祥抽出腰間寶劍,對著空中一揮,大聲喊道:“標營兄弟分作三隊,兩隊分作左右,衝上兩麵土茆,殺散鄉勇,一隊兄弟跟著我,衝向山口,殺啊--”
一聲呐喊,第一個衝了出去,那挑著鬥蓬的兄弟緊隨在高迎祥身後,邊揮舞“大纛”邊瘋狂呐喊“大闖王所向無敵,大闖王所向無敵。”
這一聲喊,立刻引起了那些疲憊不堪的兄弟們主意,回頭時候,一見久不上陣的大闖王,今天如天神一樣再次躍馬殺敵,當時士氣大振,歡聲雷動,就連那些負傷倒地的都再次爬起,抄起了刀槍,撲上戰場與鄉勇廝殺,更有那重傷的兄弟,知道自己早晚一死,也不顧刀槍如林,就那麼舍生忘死的張開雙臂,撲向了敵軍陣地,為自己的兄弟們爭取殺敵的機會,一時間戰鬥再次激烈起來,兵將鄉勇隊慢慢壓縮了回去。
這時候,兩股標營兄弟每股有五百人馬,舍生忘死的殺向了土茆上麵,仰著臉展開了決死的攻擊,他們知道,他們必須盡快驅散兩邊的鄉勇,為高迎祥解除上麵的危險,這是關係到大軍生死的一戰,或者生,或者死,沒有第三個選擇。
兩麵土茆上有鄉勇大約一千,正往下放箭丟石頭打的歡,突然發現身側有大股賊人殺來,當時丟下手中活計,在鄉勇頭目的帶領下,呐喊著揮舞刀槍,與這股悍匪激戰,但以前多鄉勇真不是這些亡命徒的對手,隻一個照麵就被對手放倒了幾十個,這一下就讓原先興奮過度的鄉勇衝擊的腳步一頓,沒經過戰陣洗禮的鄉勇,偷襲一下,打打順風仗還可以,這一下真刀真槍的開殺,那心中恐懼就戰勝了一切。
再加上他們麵對的是決死反擊,兩廂比較,氣勢上更弱了許多。
就在鄉勇攻擊氣勢一頓的時候,那些標營兄弟更加發狠,雖然地勢不利,但沒有一個人退縮,拚死上前進攻,戰鬥隻僵持不到一刻,那些鄉勇在死傷三四百之後,呼喊一聲,轉身逃跑了,於是,這兩麵居高臨下的威脅終於解除。
兩麵土茆上的鄉勇一潰散,不但解除了山溝裏高迎祥等的威脅,讓他們可以專心對敵,更主要的是,同時他們也動搖了同伴的廝殺意誌,堵在山口的鄉勇見事不可為,在丟下幾百具屍體之後,也發一聲喊四處逃散。
高迎祥哪裏肯放過這樣的機會,立刻帶著一群騎兵追亡逐北,一頓酣暢淋漓的砍殺,直到追出十裏路,才收住腳步。
看著滿地鄉勇的屍體,高迎祥端坐馬上四處環顧,不由得一陣哈哈大笑,這些日來的憋悶都被這一戰的勝利,徹底衝散。
所有的手下也被一陣酣暢淋漓的大勝,再次鼓舞了士氣,也都搖動著刀槍歡呼,一時間軍心鬥誌再次高昂。
最讓高迎祥開心的是,這一戰,綴在後麵的呂世沒有給自己搗亂,就是現在勝利,也不見監視呂世動靜的巡哨報警。
在兄弟們打掃戰場的時候,高迎祥審問了一下俘虜。
感情這夥鄉勇,就是這周圍幾十裏的堡寨拚湊出來的,因為在兩天前,他們聞聽有一股杆子敗兵殺進宜川,為了自保,由一個老資格的堡主牽頭,聯合幾個堡寨鄉勇,一麵飛報宜川縣,一麵選擇有力地形,希望能殲滅了這股杆子,以除後患,卻沒想到這一戰下來,竟然大敗。
高迎祥命人砍了這鄉勇,然後緊急招呼頭領開會,研究當前形勢。
“兄弟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簡單通報了一下審問結果,高迎祥道“我想,我們現在缺糧少鹽,什麼都沒有,呂世那蟊賊還陰魂不散的跟著我們,但我看他也沒有和我們大戰之心,多半是等著我們過境之後,他們收攏百姓,實行他那什麼狗屁的根據地建設。”
大家現在也想明白了這點,但想明白了又能怎麼樣?建設根據地,也就是要弄出一塊自己的根基來,大家不是不想,但是,那要實力,想當初自己十幾萬大軍在陝北被兩萬邊軍就打的差點散架,現在自己就更不能了,所以還是流動作戰來的安全,錢糧也來的快。
“所以我有了一個想法。”高迎祥斬釘截鐵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