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人扛起一段木頭,但闖軍的士兵馬上就搶下來,愧疚的言道:“老爹,我們剛剛已經得到了大家的幫助,已經是感激不盡,這樣的體力活還是我們這些小子來吧。”
“說的什麼話?你們剛剛趕奔了百多裏為我們趕跑官軍強盜,體力還沒緩過來,這些安營的小事就交給我們吧,你好好歇著,等一會官軍出城,我們還指望著你們打他個兔崽子呢。”
“這幫兔崽子我們是不會放過的,但老少爺們也都辛苦勞累了半天,這時候我們也已經恢複了體力,這些事情我們都能做了,大家就都回家歇著吧。”
“這是些什麼力氣活?我們還幹的來的,隻要你們指點下就成,還是多養精力殺敵吧,幹點活也累不死人。”說著就繼續搶著活計幹。
一個女人托著一碗燒開的水來到一個士卒跟前;“來吧,小兄弟,喝點水歇一下,你的活計讓我家男人來幹。”
“不麻煩大嫂了,今天早上如果不是大嫂你們夫妻倆救治,我可能就醒不來了,這時候我早就恢複了氣力。”
“這是說哪裏話來?還不是你們給我們在老財哪裏撐腰,才有明年的溫飽?可別再這小事上累壞了身子,我們這些老百姓還指望著你們保護呢。”
呂世看到這樣的場麵心中大喜,這正是自己不斷追求的目標,闖軍以為百姓服務,成為百姓子弟兵為榮耀,而百姓以闖軍為自己的子弟和依靠而親近。
遠遠的看見呂世騎著白馬前來,那些百姓都丟下手中的工具,一起蜂擁而至,就團團的包圍了呂世,一起跪拜下去,高呼闖王,一時間闖王之聲震動四野,讓呂世當時就手足無措。連忙滾鞍下馬,上前攙扶,但是攙扶起這個那個跪下,攙扶起那個這個又跪下,一時也讓呂世感動不矣。
“一切政權的基礎都是百姓,一切英雄的出處都是也必定是百姓,一切能夠源遠流長下去的東西還都是依靠這生生不息的百姓。愛護他們吧,嗬護他們吧,保護他們吧,這才是我們真正強大的並永遠不會失敗的根本,。”呂世對跟著過來的滿天飛,黑牛,曹猛,陳車還有那些大隊長如是說。
“我說過,我們的膝蓋隻跪天地父母,即便是皇帝老兒也不跪,但今天我說,我們不但要跪天地父母,我們還要真誠的跪給我們的百姓,我們的第二個父母。”言罷,呂世一撩袍子,鄭重的給這千萬百姓跪下。
曹猛,陳車,和那些闖軍兄弟都隨著他們的闖王,鄭重的給他們的衣食父母跪下。
全場大嘩,闖軍在這一跪下,再不會失敗,即便暫時的挫折,但也會東山再起。
好不容易安撫了激動的百姓,呂世連忙吩咐陳車召集兄弟們集合,準備支援大統領和西門的友軍堵截住這個元凶張元,絕對不能讓張元這個禍害逃回老巢恢複元氣,成為未來的大麻煩。
正這個時候,又是一聲通報,一個監軍士大步上前,對著呂世和報告道:“闖王,現在有甘泉守軍千戶和縣令聯合派來下書人,在營地外侯見,請闖王定奪。”
呂世和陳車吃驚的對望一眼,這個時候,那甘泉守軍千戶和縣令派來下書人幹什麼?
但既然人家來了,那就要見上一見,看看他們耍什麼詭計。
被帶上來的是一個縣衙的主簿,文文靜靜的一個年青的書生,上來客氣一番,按照官場的習慣報了自己的籍貫出身還有職務,然後就在自己的袖子裏把一封書信呈給了呂世。
呂世也不為難與他,也就笑著接過了對方的書信,展開來自己閱讀,讀罷書信卻是大吃一驚,更是一臉的疑惑。
陳車不明所以在呂世的耳邊小聲問道:“闖王,這信中寫些什麼?如此讓您吃驚?”
呂世順手把信給陳車看,小聲的對他解釋道:“這書信是那甘泉縣尊和千戶聯名寫來的,信中言道,他們為了不希望我們和城中百姓無辜傷亡,願意使人大開城門,放咱們進城,占領倉庫縣衙等地,隻要求進城後不要對商戶士紳百姓給予殺害搶掠,並對外宣揚攻打軍營不下,保證在軍營裏避難的縣尊和縣中胥吏衙役及兵丁安全。”
“就這些?”
“就這些。沒了。“
“這真是天下奇聞了,開城放行,卻不投降,這是什麼事嗎。“陳車百思不得其解道。
呂世倒是想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過是懶得解釋,就努努嘴對陳車道:“這事,你還得請教這位主簿大人。”
但呂世卻是心中暗笑,這世界裏怪事也太多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