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先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呂世等人都已經做了無論是軍事上的,還是思想上的準備,所以,所有這次能夠參戰的將領都彙聚在前寨。
當呂世和趙興到了前寨大廳的時候,其他的人都已經到齊,就在大廳裏交頭接耳的議論著等著呂世的到來。
呂世在大廳外下馬,大家紛紛迎了出來見禮。呂世微笑著一一還禮,然後走進大廳,按照職務大小尋了座位坐了,一起等著呂世說話。
呂世打量了各位兄弟們一眼之後,笑著道;“大戰將臨,怎麼不見大家一點緊張啊?難不成都是胸有成竹?”
“這有什麼好緊張的。”過天星一臉輕鬆的道;“不是我吹牛,這次張元那小子自己前來送死,那是怨不得別人成全。”
這倒不是過天星托大,以現在黑虎軍的戰力,還真就不怕這張元區區幾千人馬的進剿。
“其實這次,大家還是照常訓練建設根據地,單單我和大郎侄子的馬隊就完全包打。”過天星信心滿滿的道。那神態簡直就是已經得勝凱旋了。
“大統領不可。”黑虎隊李力站起道;“大統領本該是坐鎮山寨與闖王指點全局,哪裏能輕易上戰場?這事情還是我和第一隊孫兄弟我們兩個人去就可以了,不過是要大郎侄子帶著百把騎兵兄弟追擊的時候出點力就可以了。”
話音剛落,第七第八隊的隊長馬上站起來,一起大聲道;“闖王,上幾次都是哥哥們出戰得了功勞,我們哥倆都是困守山寨沒有作為,如果這次還是要我們哥倆守寨,那那我們哥倆就就。”卻就不出來個什麼道道。
第八隊隊長一個虎躍跳出來道;“我們哥倆就堵了寨門,誰都別想殺敵立功。”
此言一出大家哄然大笑,有的人都笑出了眼淚,為爭功連這小孩子的主意都用出來,可見殺敵立功之心是多麼的迫切了。
“還反了你們這幫小子了,一個個還和我爭搶起來啦,還拿我是大統領嗎?來來來,一人二十鞭子侍候著。”過天星黑著臉跳起來,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動手,那四個隊長也不示弱,漲紅著臉大聲抗道;“大統領怎麼的,大統領也要講軍法道理,什麼東西都要個公平,你吃獨食就不行,今天我還就抗命了,二十鞭子是吧,來來來,隻要打了允許我等上戰場,就是再來二十鞭子也成。”
呂世隻是微笑著看著這幫如鬥雞一樣爭搶任務的兄弟,細看時眼睛裏有霧氣縈繞。
耿奎見了,忙一拉過天星衣襟朝呂世努努嘴,過天星馬上明白,當時雙臂高舉道;“都別吵吵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都聽闖王的安排分配。”
大家一起住手,紛紛道;“對,闖王最公平,由闖王做主就是。”
呂世看著大家爭搶任務的勁頭心中無限感慨,這要是讓別的山寨頭領看見,還不羨慕死他們?黑虎軍一個本質的變化,呂世為之欣慰不已,同時也看見了兄弟們的團結奮進,等感覺到大家都看向自己,收了思緒開口。
“眾位兄弟爭搶任務的熱情讓人振奮,我們就要有這樣一種精氣神,有了這樣的精氣神天下哪裏去不得?”被呂世一誇,大家都把個胸脯挺得更高。
“但是,各個兄弟們卻忘記了一個大事,這樣盲目的搶任務就成了莽撞行為,任務完不成,功勞立不了,還要帶著兄弟們失敗,豈不是罪人?”
大家一片愕然,過天星和李力弓身道;“不知道此話怎講,請闖王明言。”
呂世嚴肅道:“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我問大家,敵人的行軍布陣如何,人馬多少,多少步軍多少馬隊,分幾路來從哪裏來,這期間要路過哪裏,哪裏可以阻擊哪裏可以埋伏,敵人大隊人馬行軍速度如何?在哪裏打尖,哪裏宿營,斥候能派出多少?帶沒帶攻城器械?等等等等。哪個能回答我。”
大家光顧著搶任務了,還真沒想到這些事情,當下被問的啞口無言。
吳濤哈哈笑著站起來,走到掛在牆上的大地圖前,對眾人道;“闖王提的問題好,單單敵人從哪裏來就非常關鍵,從延安到我們的前寨,就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大路,過甘泉、富縣,此路路途平坦適合大軍行動,輜重的運輸。但這條路長三百多裏,按正常來說,官軍每天行軍四十裏,就要八天。”
大家點頭稱是。
“還有就是走南泥灣,經困龍穀,這是一個直線的小路,騎兵不帶輜重隻要四天就可以趕到我們前寨。如果你不知道敵人的行軍線路,你怎麼選擇對陣?按常規,你選擇了大路,人家卻走的小路,那就成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結果你在那裏蹲著呢,人家卻抄了咱們老窩。各位兄弟,這樣的打仗還有意義嗎?衝動和熱情是不可以解決問題的,隻有完全掌握了敵人的動向才能真正的做到百戰百勝,無往不利。”
呂世微笑著道:“吳軍師說的對,你們一味的爭搶任務功勞,但忘記了最根本的敵情問題,做為頭領的一個失誤,便是千百萬兄弟們的鮮血和生命,萬萬輕勿不得啊!所以,做為將領,一定要做到在戰略上渺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把敵人的所有事情盡力分析的透徹。”看大家被自己說的有點垂頭喪氣,呂世又笑著說:“也不要這樣垂頭喪氣,熱情可以,但要腳踏實地,現在讓我們趙興兄弟手下來介紹一下張元整個力量和出兵的辦法,大家多發表,多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