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南宮羽偷偷瞧了一眼父皇的臉色,可是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一時間不由得有些不安,畢竟自己這次行事有些莽撞。
承天殿離皇後寢宮距離並不遠,因此沒有乘坐轎攆,南宮縉雲便大步帶著眾人向朱雀宮走去。
不時便到了皇後寢宮,朱雀宮。
門口守著的奴才,遠遠的看見皇上太子前來,便急忙上前迎駕。還有機靈的小丫鬟,快步跑進去通報去了。
南宮縉雲剛走到宮門口,就看到皇後柳月言帶著丫鬟,一臉急切而又心細的表情,提著裙擺快步的走來。南宮縉雲索性停了下來,等著皇後過來,看來一眼身邊的南宮羽,心裏想著:這臭小子這次膽子這麼大,等會就給他個教訓看看。
待到皇後走到近前,還沒等到柳月言行禮,南宮縉雲大手一伸便把人拉到跟前,細細的看著。
南宮羽在一旁靜靜的呆著,從小到大他早就看多了這樣的場景,習慣了。周圍的工人也都靜靜行禮,默不作聲,他們也習慣了。
“母後,兒臣給母後行禮。”
聽到南宮羽的聲音,柳月言回過神來,急忙出了南宮縉雲的懷抱。然後,南宮羽就被抱進了懷裏,南宮縉雲的臉色一下就黑了,好好的抱著又被搶走了。
不過,南宮羽卻完全不在乎自家父皇的臉色,自己正享受著暖暖的懷抱,還帶著熟悉的馨香,真是讓人難以離開。
嗯,母後的懷抱好舒服。
南宮縉雲卻看不下去了,咳了一聲,抬手示意眾人平身,淡淡的說道:“皇後,羽兒剛回來,快帶他進去休息吧。”
言罷,拉起皇後的手,瞥了一眼南宮羽,示意他跟上。
朱雀宮,大殿。
南宮羽跪在下首,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禮,卻並未起身。有些心虛的看著南宮縉雲,又低下頭去。
一邊的柳月言想去扶起南宮羽,但是她明白,以南宮縉雲對羽兒的喜愛,也是不舍得孩子就這麼跪著,定然是羽兒做了什麼事,惹到他父皇了。遂開口道:“皇上,羽兒還小,他若做錯什麼事,您該罰就罰,地上涼,跪久了傷身。”
南宮縉雲聽到柳月言這樣說,一時並未說話。倒是跪在地上的南宮羽笑嘻嘻的開口:“母後,是兒臣的不是,昨日就回到了京城,卻沒第一時間進宮給父皇母後請安,是兒臣的不是,該罰該罰。”
“言兒,今日早朝,工部侍郎李建年,狀告左丞相陳威縱子殺人之事,可聽說了?”
柳月言聽到這話,並未詫異南宮縉雲怎會向她說起朝堂之事,自古以來,後宮不可幹政。但是,南宮縉雲是一個例外,這一生隻娶了柳月言一人,並且夫妻情深,相互扶持。早年奪嫡,柳月言一直陪在南宮縉雲身邊,並且替他處理很多事物,在她這裏,後宮不可幹政,形同虛設。朝野上下,自然不可能沒有微詞,但是卻不得不佩服,柳月言的確有這個能力。
“皇上,左丞相陳威乃肱骨之臣,其下學生眾多,朝中也有其黨羽存在,關係錯綜複雜,不容小覷。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若是想……必定要仔細籌劃,一步步來。”柳月言所言,確實一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