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宮竟不知,丞相如此公正為民?!看來以前對丞相多有誤會了。”南宮羽笑嘻嘻的打趣,卻讓陳威心裏生出了冷汗。
心道:平日裏太子一副孩童的樣子,不知瞞了多少人,也遮了他的眼。暗恨道,要不是那個不孝的東西,今日怎會讓被人逼迫至此!真真該死!
陳威為官多年,辦了不少上不了台麵之事,自認抓住了皇上的把柄,誰也沒有放在心裏,今日被一黃口小兒所逼,恐,已心生殺意。
南宮羽繼續說道:“昨晚,本宮在二樓看到那陳子文與李風發生口角,後來二人爭執起來,再後來,就動了手,一片混亂之中,陳子文將刀刺入了李風身體,連刺多下。李風當場就死了,等兒臣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語氣沉重,頗為自責,又道:“兒臣所言,盡是事實,當時並非兒臣一人,在場的眾人,包括非煙跟尉遲也都看到了,或許,還有某些逛青樓的大人也看到了呢!”
這某些大人一聽,頓時頭冒冷汗,大腿發顫,臉色蒼白,太子這是要逼他們站出來,還是……
李建年從太子一進來就希望著,能有個人站出來替他主持公道,乍一聽得昨晚的真相,整個人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麼。
平日裏,跟隨陳威的一杆子人,恨不得個個是他兒子,今日,他兒子真出了事,卻沒人敢再站出來說一句話。
能混到大殿上的都是官場的老油條了,一個個精著呢,太子平日裏可不見上朝,偏偏今日就來了,偏生還表明了立場,明顯就是要整丞相,估計,丞相是不知道在哪得罪太子殿下了。
一時間,落針可聞。
此時,陳威見事態發展至此,也不得不做下決斷,態度愈發伏低做小,跪伏於大殿之中,當即來了個涕泗橫流,哭訴道:“皇上,老臣少年從軍,為國為民,不辭辛勞,後追隨皇上建立萬古之業,為官幾十載,兢兢業業,廢寢忘食。可恨家中愚婦目不識丁,多年來忽略了孩子的教養,致使今日犯下了打錯,老臣無話可說,但求皇上饒他一命。”
李建年此時仿佛大夢初醒一般,大罵道:“呸,你個老匹夫,當真是你兒害了我兒,我就一個兒子,可你呢!上半年不知道多少房小妾又替你生了個兒子,可憐我兒李風,他可是我李家的獨苗啊!你怎得有臉求皇上饒他一命!皇上,如今真相大白,就是那陳三殺了我兒,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微臣但求皇上做主,主持公道。”此話說的擲地有聲,罵的陳威麵紅耳赤。
眾人一看,大勢已定,紛紛替李大人請求,一時間,看的陳威火氣上湧,生生咽下一口老血。
南宮縉雲此刻,望著階梯下跪著的眾人,開口道:“此案已經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著刑部,速速將殺人者捉拿歸案,秋後問斬。丞相陳威,管教不嚴,致子行凶,罰俸一年,麵壁一月。工部侍郎李建年,殿前失儀,念其喪子之痛,不予追究,假半月,處理家中瑣事。”說完,淡淡看來南宮羽一眼,大步而去。
南宮羽摸摸鼻子,默默的跟上南宮縉雲的腳步,往皇後寢宮走去。
一場鬧劇,暫時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