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所以如履薄冰(2 / 2)

他隨手指了一個小廝,“你,去把管家叫來。”

管家急忙趕了過來,“莊主有何吩咐?”

南宮跡熙麵色格外不善,“這些現象維持多久了。”

管家進來時就已大概猜到了,當即道:“從夫人嫁入的一個月後直到現在。”

南宮跡熙麵色鐵青,“你們好大的膽子!當本莊主是死的,當莊主夫人是死的是嗎?!”

眾侍仆齊聲道:“奴婢不敢!”

他也不願多做斥咄,對管家道:“把所有對夫人不敬的侍仆各打十大板,全部斥出山莊,例銀一律不發。”

滿屋的侍仆嚎啕,他都充耳不聞。

南宮跡熙看著依舊福著身的顏曉,稍稍收斂了怒氣,拉她起來,“怎麼都不和我說呢?”

“我覺得沒什麼的。”顏曉說這話時,不經意就帶上了小心翼翼的神情。

南宮跡熙就是一滯,握著她的手有幾分僵硬,“那什麼是你覺得有什麼的呢?”他說這話時語氣不免冷淡。

顏曉不覺眼中就帶了些驚慌地看著他。

南宮跡熙閉了眸,試想哪一個對夫君情深意切的妻子會以一種慌張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夫君呢?

他放開她的手,問她:“顏曉,你把我當做什麼?”

顏曉看著他,“夫君。”

“可是我卻覺得,我娶回來的不是互相愛著的妻子,而是一個愛著我的奴婢。”他笑得涼薄。

顏曉驚愕地睜大了眼。

他緩緩道:“顏曉,為何你在對待你的夫君時,要那麼地惶誠惶恐,小心翼翼呢?你就不能對我多一點依賴,多一點信任麼?你會讓我覺得,我自己非常的可笑。”

顏曉慌忙搖頭,“不是這樣的!我……”

南宮跡熙卻沒等她把話說完,“你會讓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愛我。”

顏曉的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

他卻沒有多看她一眼,轉身走向門外,“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那晚山莊有兩處的燈盞亮了一整夜。

顏曉失蹤的那些夜裏,他獨自一人躺在屬於他們的床上。

每每都後悔心痛到無以複加。

他不該不懂,她有多麼的愛他。

她親手為他縫製過衣衫、荷包,因他無意的一句這冬天太冷了,熬紅了雙眼,凍結了手指,刺傷了指頭,隻為了給他一件暖和的圍襖。

她總是會為深夜勞累的他溫一盞茶、一盤點心,總是為他在屋內留著一盞燈。

她所有害羞的柔軟的微笑,靦腆的羞澀的神態都在他的腦海中縈繞著。

漸有濕潤滑落。

他不該不懂,她所有的謹慎小心,都是因為太過於在乎他。

他不該不懂,她所有的惶恐慌張,都是因為害怕會失去他。

是他的過錯,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她是那麼那麼那麼地努力而隱忍地愛著他。

哪怕耗盡一生運氣,一世赤誠,也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