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辛酸的愛情,卻最是美好(1 / 2)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吏部尚書之嫡女張雅柔,溫良賢淑,才德兼備,為佑宇將軍傾之慕之,誓言非卿不娶。朕願成全良人佳緣,特賜婚二人,擇日完婚,欽此!”

張家人領了聖旨喜滋滋地看著,七嘴八舌地討論,“我說近來佑將軍怎麼來府上來得這麼勤快,敢情是看上我們家雅柔了呀。”

“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哈哈。”

“尚書嫡長女配將軍,倒也適宜。”

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唯張雅柔好半晌才直起身,臉上平靜無波。

一旁的貼身侍婢見狀略帶擔憂地問;“小姐,你怎麼了?你不高興麼?”

張雅柔微微一笑,“沒有,婚姻大事豈會不高興?”

從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如今還是皇上賜的婚,無論如何也是要接受。

佑宇佑將軍,征戰沙場,殺敵衛國,聲譽一向頗佳。

然近來頻引爭議的事,便是他回絕了同宿氏旁嫡係表小姐夏黎笙的婚事。

外傳的說法,是因為佑將軍有一心上人,非卿不娶。

而那所謂的心上人,便是她,張雅柔。

但張雅柔心知肚明,她與佑宇之間本應是陌生人。

毫無瓜葛,不應糾纏。

而她卻被他拉下了水。

她認為,他當是在保護那個女子。

那樣一個剛毅正直,爽朗知禮的男子,當是他會做的事。

張雅柔是佑宇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妻子。

隻是他不愛她而已。

洞房花燭夜,佑宇帶著一身的酒氣回到婚房。

在眾人的起哄中,他挑了她的蓋頭,與她喝了交杯酒。

當屋內漸趨安靜時,他的眼神卻難得清明。

佑宇靜默好一會,才沙啞低沉地開了口,“張小姐,我很抱歉。”

張雅柔微笑,“佑將軍,我們已經成親了,不是麼?”

佑宇抬頭看她,她的麵容全然平靜,沒有任何的委屈或埋怨。

他長出一口氣,吹熄了喜燭,放了床幔,上了榻,緩緩對她說:“睡吧。”

張雅柔靜坐片刻,才一並躺在了榻上。

同床而眠,卻無比生疏。

第二日一早,兩人都醒了,一晚上可以說是未眠。

佑宇對著床榻上的四方白帕看了許久,刺破了手指,讓鮮血滴到帕上。

她有些微驚訝,但始終淡笑看著。

成親後兩人的日子過得很平淡,相敬如賓,很是守禮。

為外人所稱道,讚夫妻和睦。

和睦罷了,並不恩愛。

他給她將軍夫人所有應當有的東西,禮待她,包容她,不幹涉她,卻沒給她夫君對夫人最基本的愛。

她也不奢求,不妄求,不盼求,早在嫁過來時她就清楚明白了不是嗎?

佑宇有一塊藍色的剛玉扳指,他極為珍惜,卻從不見他戴過。

身邊有嘴碎的丫鬟告訴她,那是夏小姐贈予佑將軍的訂婚信物。

宿氏的夏小姐麼,難怪。

一日張雅柔去到書房整理,竟見那塊扳指被隨手放在了桌上。

她尋思了會,去拿了個錦盒,內置軟帕,將扳指放了進去。

然後將錦盒放入內屜,妥善收了起來。

張雅柔本想著等晚些時候佑宇回來了,就和他說一聲。

奈何因府中一件麻煩事忙得有些暈頭轉向,一時竟把這事給忘了。

隨後便被管家告知佑宇大發了雷霆。

她心中暗叫糟糕,急急忙忙趕去書房。

佑宇正對著戰戰兢兢跪了一地的下人發火,“那扳指我出門前就放在桌上,出個府回來就不見了。你們的膽子大到隨便碰主子的東西了是嗎?”

一幹下人惶恐,“將軍息怒,奴婢沒有!”

張雅柔上前,“將軍還且勿生氣。”

佑宇眉目間仍摻著怒氣看向她。

她從書桌的內屜拿出了錦盒,打開來對他道:“將軍請看,扳指在這。”

“妾身今日來到書房,見扳指放在桌上,妾身知將軍平日裏很是看中這枚扳指,怕下人一個不小心給碰碎了,便自作主張將它收掇了。”

“本是想等將軍歸府就和您交代的,但妾身一時忙不過來,給忘了。還望將軍恕罪。”

佑宇從她手中接過錦盒,看著被妥帖安放其裏的剛玉扳指,沉默了好半晌,才低聲道:“何有恕罪之說,你也本是好意。”

“隻是日後……還是不要擅動我的物什為好。”

張雅柔稍一滯,仍是低垂了眉目輕聲應到,“是。”

如此一來,不知他們之間的關係是親近了一分,還是疏遠了一分。

怕原也沒甚差別吧。

和韻郡主失蹤了,佑宇被皇上指派去尋找郡主。他很是忙碌,也很是辛勞。

她也不能幫些什麼,隻能是在他的茶葉中放上一兩片薄荷,在他的飲食中多下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