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燃燒的魔息和黑傘(1 / 3)

第二章燃燒的魔息和黑傘

“帝都不適合魔族是因為它本身便是人族為自己所建,譬如你們引以為傲的魔息怎麼會容許別人所用?”

徐桐看著因為怒意而更加冷硬的灰袍有些不解,和人族修者明確的境界劃分不同,魔族並不存在境界關隘,對魔族來說,魔息的多寡就意味著自身境界實力的高低,但相對的魔族積累魔息更為艱難,魔息帶給魔族的不僅有堪比金石的體魄,還有對氣候的適應,這讓地處寒冷北方的魔族擁有更加悠長的生命,因此魔族視魔息極為神聖珍貴。而帝都在很大程度上並不是象征著帝國,在多數帝國人眼中,它代表家中的妻兒,是晚歸時的溫暖燈火,國破則家亡,為何這些魔人不懂?

帝都實在是很大,大到這條雨中的小巷顯得如此渺小,即便淹沒在黑暗中也不為人所知。徐桐不再向前靠近,在黑暗中平伸出右手,掌上那些已經為數不多的符篆開始燃燒,散發出柔和明亮的光芒。

“魔族已經在雪原之北生活了數萬年,為何不能繼續生存下去?若是需要土地,瀚海之中自有浮陸,為何一定要對人族發動戰爭?”,帝國甚大,卻也不過是占據了大陸的一隅,而位於大陸東方的瀚海之中浮陸甚多,地廣人稀,魔族卻從不打算進軍浮陸;徐桐對此十分不解。

“世間的一切本就是為強者準備,浮陸與人族疆域有何不同?”,理念不同的爭辯本就沒有意義,世人認為不必和強盜講道理,其實強盜也不會和世人講道理,強盜的道理便是拳頭。

灰袍便是最直接的明證。

越來越多的魔息不斷被灰袍注入黑傘之中,黑傘開始飛快旋轉,好像賭徒的輪盤,也釋放出更多的魔氣,傘下開始堆積起如墨般濃稠的黑雲,黑傘被翻滾的墨雲托起,好像生長在其上的一朵黑蘑菇。數百道魔息從天空垂直而下,如同夏日烏雲裏突然而至的一場暴雨,徐桐便是那將被拍在雨中的旅人。

然而魔息比驟然而至的暴雨更令人局促不安,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粘稠,徐桐好像墜身於水中,行動處處受阻,體內真元流淌也開始變得艱難生澀。

徐桐看著再次遍布周圍的魔息,看著站立在如夜色一般陰影裏的魔人,有些無奈。

即便他可以感知那些魔息的運動軌跡,可以提前預知它們的方向,但它們的數量如此之多,夏日驟雨,無論路人的速度如何快,如何設法躲避,總會被打濕肩頭,他需要一把傘。

他平伸的右手覆掌向下,真元順著指尖流淌進那些符篆,它們開始變得明亮,柔亮的符篆脫離掌心開始旋轉飛舞,便真的聚成了一把傘。托起這柄透亮的符傘,傘作盾牌,在魔息化作的雨水真正落下來之前,他便已經開始向前快速奔跑。

灰袍看著迎麵跑來的少年,發出一聲嘲諷的笑聲,終於開始嚐試逃跑了,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灰袍手勢再變,空中濃厚的烏雲似乎終於不堪重負,無數漆黑雨珠直墜而下,遍布夜色之中,也籠罩了那柄夜色裏唯一的光明符傘,雨珠成絲,好像天地之間的一串串墨色珠簾,隨著光傘向前快速移動,不斷有魔息撞擊在傘麵上像墨珠一般被彈開,更多的卻是伴隨著嗤嗤聲湮滅在光明裏。光傘的後麵,更多的魔息像失去蜂巢的狂蜂,向徐桐的背影追逐而去。

好在他雖然身體不好,但每日裏不停用真元梳理身體,所以速度上反而比一般的玄關境修者要快些,在背後的魔息尚未及身時,他已經站立在灰袍麵前,他看到了魔人的相貌,青色的皮膚,粗糙的臉龐和滿臉譏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