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青錦的插話,雪裳也順著說:“既然有緣碰上了韓少君,不妨一同去千羽樓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韓瑾從善如流。
千羽樓有很多隔間就是為了各家的小公子出門時有個能放鬆又不被女子唐突而設,雪裳和韓瑾也找了這樣一個隔間。小二姐把韓瑾和雪裳當做了那種婚前增進了解的未婚妻夫,送上東西之後極有眼力的退下了。
雪裳給韓瑾倒了一杯茶:“韓少君,這千羽樓的滇紅,雖說並不是什麼名貴品種,但細細品來,亦有幾分別樣的清香。”說著,雪裳將茶盞遞到韓瑾麵前:“韓少君試試看?”
韓瑾接過茶,細細喝了一口,感受著茶香在口腔中蔓延開,鼻尖嗅著滇紅的茶香,眯起眼享受的說:“果然別有一番茶香。”
青錦悄悄的站到門外,把空間留給雪裳和韓瑾。他們家公子啊,從韓瑾來了之後就與從前不同了,這分明是話本裏說的喜歡上了一個女子。偏偏公子自己不曾察覺,隻覺得韓瑾是個奇人。
韓瑾的男將團有了困境,公子二話不說就把多年的積蓄拿了出來;韓瑾出征,公子雖然表麵上看沒有什麼異樣,卻總是忽然就發了呆;就連那個韓喧,青錦想到韓喧,臉色難看了幾分,那個浪蕩子但想到雪裳因為韓瑾的緣故,竟對韓喧都打起精神虛以委蛇,青錦這個局外人,早就看出了他們家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了。
韓瑾在給雪裳說一些這兩個月的見聞,雖然去賓州的路途因為急行軍幾乎沒有在意過途中種種,但回程時,卻在趙歡的介紹中知道了許多事情。
雪裳越聽越著迷,臉上現出向往的表情,歎息了一句:“若是我也有機會走遍這羽刹國的山山水水,該有多好。”
韓瑾笑著說:“為什麼不可以呢?雪裳公子並不遜於任何一個女子,想走遍羽刹國,隻消備好盤纏,便可出發。”
“這場景太過美好,可惜我隻能想想。”雪裳歎道:“雪裳身為男子,如何能同女子一般走遍大江南北?”
韓瑾還欲說什麼,卻聽到隔壁隔間有人提起了自己的名字,韓瑾和雪裳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默契的不再說話,屏息聽著隔壁的動靜。
“那個韓瑾,算的什麼玩意!”一個衝動的女聲說道:“不就是憑著她娘的官職,那賓城的剿匪還不知道是誰幹的,說不準就是她娘偷派了一隊兵過去幫忙。靠那幫子男人打女匪,我趙蓉就不信,那幫男人能有什麼用!”
一個稍沉穩的女聲說:“蓉姐,我可聽說你的二妹趙歡也跟著韓瑾一起剿匪了,什麼情況,問問趙歡不就清楚了?”
“趙歡那個窩囊廢頂什麼用!”趙蓉不屑的說:“我還不知道她?從小就窩囊,前些時候她訂下的夫君看不上她取消了婚約,為了個男人她才離家的。”
聽到趙歡被趙蓉這麼汙蔑,韓瑾心頭冒出一股火頭,差點就想站起來衝到隔壁去!雪裳輕輕用茶盞碰了碰韓瑾的手,冰涼的瓷器溫度讓韓瑾回了幾分理智,給雪裳一個感謝的眼神,韓瑾繼續聽下去,想聽聽到底趙蓉還說了什麼。
“可不是。”一個小小的聲音出現,聽起來是個年歲尚小的女人:“韓瑾還說什麼男兒不比女人差,這都說的什麼話!想到今日我竟接到消息選三個功夫出眾的人去跟她那邊三個男人打架,我就憋屈!我軍中都是堂堂大女人,跟三個男人打架,贏了會被人笑說跟男人打架,輸了,那不是更讓人笑。我現在還不知道應該去找什麼人,軍裏的姐們可沒有一個人願意出去的!”
聽到韓瑾當著眾人的麵說男兒不比女人差,雪裳眼中閃過一抹閃光,但一心關注隔壁動靜的韓瑾並沒有發現。
“誒誒誒,這是怎麼回事?李少君你說清楚些。”趙蓉似乎被這件事情吸引了,連忙追問道:“選出三個兵姐做什麼?”
李少君鬱悶的喝了口酒:“那個韓瑾不是領了一隊男將嘛,她說男人上戰場打仗一點不遜色與女人,讓女皇定了個賭約,隻要她的三個男將能敵得過我軍中三個女將,就讓女皇許了她從此羽刹國開放大招男將。”
說著,李少君啐了一口;“呸!什麼玩意!我接到上頭的消息就覺得可笑,我軍中的兵姐可是個頂個戰場裏出來的,要三個人出來個陪男人耍著玩?”
自己辛苦訓練出來的男將被這麼不屑的說道,韓瑾心中狠狠的又給這些人記上了一筆。
趙蓉接口道:“這事情我倒是聽說了,沒想到是從李少君你那裏找人出來。我可聽說,韓瑾的意思可不僅僅是軍隊,她還說不論什麼方麵,男子都不遜於女子,這話說得,難不成日後我們姐們幾個還要和一群男人一起上朝嗎?”
“上什麼朝,男官是靠著什麼當的官你還不知道嗎?”那個沉穩的女聲戲謔的說了一句,隔間中的人都曖昧不明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