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韓藝打斷韓瑄的話,皺著眉頭憤憤不平的說:“她不就是運氣好?你說說看,從小到大她有什麼是拿得出手的?還什麼男將,一群男人能抵什麼用?就為了給她養這群男人,廢了娘多少銀子!”
“可是大姐, 她這次是真的立了功勞。”韓瑄小心翼翼的說,生怕那句話又戳到韓藝的痛楚:“青雲公主那邊也是看中了韓瑾,我們再不給韓瑾傳話,我怕公主那邊,我們不好交代。”
韓藝聽到韓瑄的話,到底是冷靜了幾分,眼神中閃過幾分憤恨:“我知道,韓瑾撞了大運,我就不信,她還能一直撞好運。哼哼,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得勝回朝!”最後幾個字,韓藝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原本還算好的臉龐之上,隻剩下扭曲的恨意,稱出幾分猙獰幾分恐怖。
韓瑄聽出了一陣寒意,再沒有開口。
而青雲公主那邊,則悄悄的寫了一封信,送到了韓瑾手中。
“瑾姐,青雲公主到底是什麼意思?”趙歡搖著青雲公主送來的信,翹著二郎腿一上一下的晃著右腿。
韓瑾眼睛都沒抬一下,專注的寫著手裏的字:“這次男將大勝而歸,朝中對我的看法早已與從前不再相同,青雲公主想著那個位置,拉攏我也是正常的。韓藝和韓瑄怎麼能眼看著我坐大,青雲公主想通過她們來聯係我,自然走不通。但是明目張膽的拉攏我,這種見人走高就高看一眼的做法,豈不是讓朝中眾人看了笑話?當然隻能通過旁的走道來。”
黑羽和子慶互相看了一眼,到底子慶沉不住氣,口氣不甚好的說:“那也不能拿著九皇子的清譽玩笑,這件事情若是讓寵愛九皇子的女皇知道,少君豈不是,豈不是 ……”子慶想了一會,沒想出什麼合適的詞,著急的臉都紅了。
“無事惹得一身腥?”韓瑾瞥了一眼子慶,把子慶那副又氣又急的緋紅麵容看在眼裏,不徐不疾地將最後一個字收尾。
趙歡睇著子慶,臉上露出曖昧的神情:“瑾姐,你的子慶可是吃醋了。”
子慶被趙歡這麼一說,臉色更紅了,跺腳不依道:“少君,趙少君這是看我笑話了!”
“你別逗他了。”韓瑾放下筆坐到趙歡身邊,接過趙歡手中的信,嘴角露出一抹誰也看不明白的笑,將信放到燭火之上點燃。
趙歡看不明白的問:“瑾姐,你怎麼把信燒了?”
看著火花在手中信件上跳躍,韓瑾眯著眼說:“她青雲公主想拉攏我,卻做得太過卑鄙,什麼是‘九皇弟心儀已久',什麼又是‘立下大功’,這話說來讓人歡喜,真細細想來,卻把我韓瑾當做了貪功急色的人,我要是應了她的意思,向女皇求親,歡妹,你說女皇會有什麼反應?”
趙歡想了想,皺著眉頭說:“女皇這麼喜歡九皇子,憑著這點功績想求娶九皇子恐怕不容易。”
“何止是不容易。”韓瑾將最後一點信紙扔在桌上,看著它燒幹淨,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燼:“在女皇看來,我根本是癡心妄想,或者說的更難聽一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算女皇從前對我有幾分看好,恐怕往後也再不會對我青眼。”
黑羽和子慶似乎並不喜歡韓瑾這麼形容自己,兩人皆露出一臉的不讚同。
趙歡眉頭皺的更深了:“瑾姐,你現在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青雲公主為什麼會想陷害你?”
韓瑾想到了韓慧在她成人禮第二天時說的話,輕輕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個苦笑:“因為青雲公主想要坐上那個位置,而我娘,卻在最開始並不看好她。”
點到即止,趙歡也是聰明人,並不需要韓瑾繼續說下去。韓慧最開始看重的是紫玉公主,溫厚仁慈的紫玉公主能給百姓帶來更大的好處,而青雲公主卻未必,她心太大。就算現在因為韓藝和韓瑄的關係,韓慧被默認是青雲公主一黨,青雲公主從心底也是防備著那個曾經看好紫玉公主的韓慧。
韓瑾有才,卻與青雲公主並不親厚,這讓青雲公主怎麼能放心?與其放著韓瑾一步步升天,一點點舉足輕重起來,不如在最開始就毀了她,有韓藝和韓瑄在手,也就不怕韓慧臨陣倒戈。
想到這裏,趙歡不禁崇拜的看著韓瑾,同樣年紀的兩個人,怎麼瑾姐每次想東西,都能這麼深思熟慮。趙歡當然不會知道,在韓瑾生活的時代,有一種叫做影視劇的東西,編劇們恨不能將各種陰謀陽謀掰開了揉碎了呈現在觀眾麵前,這種爆炸式的信息之下,韓瑾當然對這些陰謀人心非常了解。
“不考慮了。”韓瑾著看向趙歡、子慶和黑羽三人有誌一同的露出一副深深擔憂的表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這麼擔心幹什麼,早點休息,明天好趕路回京都啊。”
看到韓瑾一瞬間從一臉深沉變得滿臉笑意,趙歡的心情也輕鬆起來:“說的是,我隻是跟著瑾姐幹事的人,有這時間,多找兩個身段柔軟的男人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