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電光火石的一瞬,我仿佛想起了什麼,紅薔薇,紅薔薇,黃君瑩關於蔣薰蔓自殺的現場猛然浮現眼前,她說那教室裏灑滿了一地的玫瑰,火紅如血,與她手腕流出的血交織在一起,妖異而浪漫,難道……我險些大喊一聲——
那不是紅玫瑰,而是紅薔薇!
我一秒不能等,立刻找個機會將趴在窗口偷窺得津津有味的黃君瑩扯到一邊,期間還要應付她各種反抗,我不管,必須問個清楚,直到拽到沒人角落,我才緊張的問她蔣薰蔓自殺的教室鋪了一地的究竟是不是紅玫瑰,她有去現場看過嗎?
對我這個問題黃君瑩好半天沒回過神,許久才顫顫的問,你問這個幹嘛?
我讓她快說,問問又怎的了,她這才吭吭蠕蠕的說,誰去過現場,學校還讓我們去圍觀不成,我相信看過現場的不過幾十人,這都是人傳人傳出來的。
天啊!我驚駭不已,那麼說,極有可能在不斷的接傳中把原本的紅薔薇傳成了紅玫瑰,再說學校迅速封鎖了現場,誰也沒機會去驗證那一地的花究竟什麼品種呀。
黃君瑩嘀咕道,小特你真怪,關心那堆花幹嘛?
我一把按住她,把她狠嚇了一跳,我問她誰會知道現場鋪的是什麼花?
她說那有誰關心,難道人的死會跟花有關係?再說都一年過去了,即便看過現場的人也忘了那是什麼花,除非有視頻資料。
視頻?我霍的醒神,對,蔣薰蔓不是自拍了自殺的視頻嗎,那視頻呢,視頻哪可以找到!
她一把推開我,埋怨我今天發了什麼瘋,突然對蔣薰蔓的死這麼感興趣?
這……我恍然覺得自己好像太捉急了,容易引起黃君瑩的猜疑,我腦袋飛速運轉,總算給我想出個說法,你看,相馬忍不是在裏麵嘛,畢竟他是我表弟,我擔心他的安危,所以想多了解下蔣薰蔓的事。
黃君瑩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我故作鎮靜,不露馬腳。
得了,是你好奇吧,或者說相馬忍好奇?不料下一秒她忽然把頭湊過來,故作高深的問。
隨她怎麼想,我含糊點頭。
嘻嘻,她臉上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我心裏有些發毛,感覺沒好事。
小特,她慢條斯理的說,故意一字一字非常清晰,我爸是當年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出於對這個案子的慎重,他特意保留到一些資料在家裏喲,其中就有你說的視頻。
我啊的一聲,難以置信的看她,心裏大浪翻滾,黃君瑩家裏有蔣薰蔓的自殺視頻!
此刻,她臉上的笑更加深不可測,我心裏的浪頭一個翻滾猛蓋下去,我似乎有預感她要說什麼了。果然,她聲音輕輕,卻是不容商量的命令口吻——
讓我跟相馬忍約會,我就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