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承澤虛弱的抬起手,指了一個方向。
這個房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嶽總又不肯給他找醫生,無奈的,隻能由她這個醫學小白親自上陣。
她給他上藥,擦汗,毛巾浸泡了幾輪的冷水,本來盆子裏涼的水都變滾燙,累得她汗如雨下。
所幸努力沒白費,嶽承澤臉色看起來比之前好了那麼一些,呼吸也順暢了,他揚起一個蒼白的微笑:“謝謝你。”
傅相思卻陷入了沉思,她沉重地說:“對不起,剛才我隻是拖延時間,要是你父親做的事都是真的,我一定會爆出來的。”
嶽承澤愣怔了幾秒後反應出奇的平靜,隻聽他說:
“我會幫你。”
傅相思猛地抬起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還要幫我嗎?可是……”她有些糾結,“都是因為我,你才會被你哥打成這樣,要是被他知道的話,你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你以為我現在躺在這裏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嗎。”
他知道他哥恨他,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如此絕情,經過這件事嶽承澤算明白了,他哥遲早會整死他的。
與其被逼上梁山,死路一條,還不如放手一搏。
傅相思聽聞,內心感慨,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太深了,她也不知道如何評價。
不過有人要幫她,又何樂而不為呢?嶽承澤要整垮嶽家,而她隻要當年真相,兩人各取所需罷了。
傅相思臉色一深:“那你介意我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她向他提起當年車禍的事,嶽承澤臉上浮現怪異的神情。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當時開車的人是我父親的心腹。”所以幾乎確定就是嶽董所為。
傅相思震驚良久才回過神:“果然是……”鐵塊與鐵塊間碰撞。車胎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車廂裏來不及喊出的求救被阻隔在一場熊熊燃燒的大火裏。母親慘死的畫麵曆曆在目,無時無刻不牽動她的心。
無辜的人慘死街頭,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
傅相思含著熱淚,拳頭微微顫抖:“我一定會替我母親報仇,還我母親一個公道的。”
蘇洵有一份文件急著讓傅相思簽名,特意推了接下來的行程,親自到她的公司去找他。
他剛到公司卻發現,她的秘書原地打轉,急的滿頭大汗。
“傅總去哪裏了。”
見到他,秘書就像是看見了救星:“蘇總怎麼辦!傅總不見了!”
蘇洵一愣,旋即怒道:“那你還愣著在這裏幹嘛?還不趕緊去找。”
秘書立即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腳踝一扭,差點連高跟鞋跟都跑斷。
同時蘇洵也派人出去找。
過了十分鍾,得到消息說是嶽承澤約走了傅相思。
又是嶽承澤?
蘇洵一聽到這個名字,心覺大事不好。果然下一秒助理就接著說:“而且據員工所說嶽承澤已經失蹤多日,消失前也沒有提前交代好工作,整個人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似的。”
作為一個集團的副總,怎麼會突然就消失不見,而且連集團內部不聲張,態度十分可疑,這說明了有上麵的人在鎮壓這件事情。
如果嶽承澤不在公司的話,那隻剩下一個地方,那就是嶽家。
蘇洵動身說:“現在出發去嶽家。”
“今天是什麼風把蘇總給吹來了?”嶽總一邊陪著笑臉,一邊請他進來。
“我們就不要兜圈子了。嶽承澤在哪裏。”蘇洵西裝筆挺的站在一旁,氣勢讓人難以無視。
“承澤在外地出差了,您……找他有什麼事兒嗎?”嶽總眼珠子一轉,客氣地問。
“聽說他約了我夫人,我打不通她的電話,我想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裏。”
聽完,嶽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對他冷嘲熱諷:“蘇總啊,這你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啊!承澤向來花名在外,從來沒女人能逃出他的手,這不傅總也淪陷了嗎?”
“傅總也是,這麼大頂綠帽子一下子蓋在頭上,是個男人都生氣,蘇總我理解你的感受。我猜他們倆人大概私奔了,不過,至於去哪裏我也不知道。”
他坐下沙發,拿著咖啡裝模作樣的喝起來。
蘇洵握著拳頭,眼裏跳動著火焰。
嶽承澤在退燒的半個小時,突然又燒了起來,全身發燙,渾身冒汗,整個人像是脫了水的魚。
傅相思被嚇到了,給他換毛巾敷藥,但都徒勞無功,急得滿頭是汗。
不行!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死了。
她趕緊起身走到門口,一邊拍門一邊大叫:“有人在外邊嗎?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