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鄒亢猛地一陣冷笑,雙眼竭力睜開,淩厲的目光如兩道利劍,嚇得揚起鞭子幾乎要抽下來的牢頭猛地一怔。
“住手——”隨著一聲大喝,兩個像鐵塔一樣的巨人迅速衝了過來,一個抓起牢頭手中的鞭子扔到一邊,而另一個則像拎小雞一樣將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牢頭掂了起來。
“大膽狗奴才,竟敢對南蜀皇帝如此無禮——龍護衛,拉出去砍了!”
“右賢王饒命啊——”牢頭霎時發出淒厲的慘叫,但勒墨耳不為所動。
“南蜀皇帝,牢頭無禮,多有得罪,讓您受驚了——“麵對依然冷眼以對的鄒亢,這個巨象國的右賢王竟手撫胸口深深一躬。
“本王聽說前些時日竟有人刺殺您,並且還是在南蜀境內——”
“鄒亢一個階下囚,生死自然不勞王爺操心!”聽了勒墨耳的話,鄒亢仿佛被人戳到了痛處,剛才還平靜如水的臉頓時接連抽搐幾下。
“哈哈哈!南蜀皇帝何必這樣,如果不是本王暗自護衛,你怕是早死幾回了吧!”對於鄒亢的不冷不熱,勒墨耳絲毫也不生氣,反而當著眾龍護衛的麵仰天大笑起來。那灑脫的樣子令鄒亢也滿心疑惑起來——這家夥說的到也對,如果不是他屢次或明或暗的相助,恐怕在那個叫雁秋水營救未遂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見閻王了。
一想到背信棄義、心狠手辣的弟弟鄒亢和被囚深宮望眼欲穿的老娘和嬌妻、特別是剛剛周歲的兒子,鄒亢倔強的氣焰頓時消退下來。——不是早下定決心想盡一切辦法要回去嗎?怎麼事到臨頭又衝動起來,何況自己還一點都不清楚這個右賢王的來意呢!
“王爺說的鄒亢自然也知道,但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你這樣做到底為什麼?”
“哈哈哈!問得好——”勒墨耳又是一陣大笑,然後臉色猛地一淩:“我怎樣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這個你慢慢就會知道了。本王隻想問你一個問題——還想活命嗎?”
這樣的話要是放在以前,鄒亢早就勃然大怒、隻求速死了。但在經曆了這一係列的巨變之後,他卻改變主意了。冷冷看著對麵依然笑盈盈的右賢王——那分明是在說:想活又怎樣?不想活又怎樣?”
似乎早已看透了鄒亢的心思,勒墨耳又是微微一笑,然後對緊隨身後的龍護衛低聲命令道:“你們先出去,沒有本王的召見誰也不能進來!”
這一刻鄒亢徹底驚呆了——為勒墨耳的無畏和坦誠。要知道勒墨耳雖和零夢是同胞兄弟,但卻是整個象奴朝堂的異類——因為他根本不會武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自己卻身懷絕技,如果此刻挾持了他當人質,那——
“想活了就聽從本王的安排給你換個地兒!如果不想活那就在這裏住下去吧——”
“哦——”鄒亢又是心中一驚——要給自己換地方,這可是從沒有想過的。
“不就是幾個虎賁衛嗎?難道你們的廷獄還擋不住他們嗎?”
“這與巨象的廷獄是否堅固無關——”勒墨耳沉吟了一番,似乎在做著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索性全說給你們吧——想殺你的人可能還不止一個!”
“什麼?”鄒亢不禁又是一聲驚叫——想不到自己堂堂南蜀皇帝,怎麼淪落到誰都可以想殺就殺的地步。
“除了你那做了皇帝的弟弟可能派遣此刻殺你,似乎還有一股勢力在瘋狂作亂,或者還是你的弟弟想清除所有的障礙!“
“哦!到底是怎麼回事?“似乎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鄒亢也不禁站了起來。
“還記得曾經和你見過麵的那個獨臂女人嗎?就是和那個江湖遊俠打扮的那個,對了好像還有一個黑呼呼的小侏儒——”
魏良輔忽然心中一震,這個右賢王怎麼這時候忽然提起他們,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一想起自己曾經與這些人的種種陰謀,他不禁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一臉恐懼地看著對麵的勒墨耳,生怕他接下來說出的話會牽涉到自己。
那個曾經搭救過自己的雁秋水嗎?還有那個好像是恨透了爹爹的獨臂女人,再加上一個像怪物一樣的黑侏儒——這群像謎一樣的人,他們到底怎麼了?對於這群人的出現鄒亢始終是一頭霧水——別是他們出什麼意外了吧!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就無法報答雁大俠的救命之恩了——雖然他最終也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