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麵的殷虹卻並沒有說話,他小心翼翼地旋轉著“苦梨”後麵的鐵環。隨著“沙沙”的響聲圓環慢慢向前推進,原來還是圓不溜秋的“苦梨”竟如花瓣一樣向四邊叉開,中間一個鐵家夥伸了出來,螺旋形如毒舌的信子般開始慢慢向前穿刺。
“這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啊?”
“這個——”殷虹沉吟了一下:“這主要是用在女犯人身上的——把這個放到女人的**裏,然後——”
“別說了——”戚瀅菀忽然一個冷戰,驚悚和戰栗瞬間傳遍全身。而身後跟著的小宮女更是“啊”的驚叫一聲,一個個麵如死灰。殷虹也撲通一下子跪了下來,開始像條老狗一樣不停抖動起來。
女人實在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鼓搗出這樣的東西,能做出“霸王栓”、“苦梨”這種東西的小蠍子他還是人嗎?戚瀅菀看著麵前低眉順眼的殷虹,一下子陷入長久的沉思之中。
自己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麼?想想要幹的事情,要麵對的人——哪一個哪一樁是她一個女人應該麵對的嗎?既然做的不是人幹的事兒,那不是正需要像狗一樣忠誠、像狼一樣凶狠、像豺一樣陰險、像狐狸一樣奸詐的畜生嗎?這樣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蠍子殷虹能鼓搗出這些玩意兒夠陰夠狠,瞧他趴在自己麵前瑟瑟發抖、假以時日許以好處一定會死心塌地,至於奸詐——既然能做到飛雲捕快、曆經劫難卻能全身而退,那自然也是不在話下了!
想到這裏女人不禁一陣釋然,雖然對這些不男不女的家夥她連看都不願意看上一眼,但還是強忍著厭惡走到太監殷虹麵前。
“小殷子!夠毒、夠狠,怪不得別人喊你小蠍子——”女人將一雙葇夷放在殷虹的頭頂:“看來本宮這一趟沒有白來,你還真是個人才——窩在這裏,委屈你了!”
隨著女人擱在頭上的皓腕顫動,跪著的殷虹開始不停地啜泣起來——他像是做給女人看,卻也似乎真得真情流露了!從女人拿起“苦梨”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賭贏了!殷虹是個太監,但卻完全讀懂了戚瀅菀——
“謝皇後娘娘!”隨著女人收起右手,泣不成聲的小蠍子開始一下下地拚命磕頭——似乎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表明自己的一片忠心。
“起來吧!”戚瀅菀柔聲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神捕營管事太監——一等飛雲捕快了!”
“啊——”隨行的任從又是一陣驚呼,他們想到了女人會賞識這陰測測的太監獄卒,卻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大方——好家夥,一出手就是正三品銜。這家夥咋就走了狗屎運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平步青雲了。
看著眾人豔羨不已的目光,戚瀅菀頓時有一種君臨天下、舍我其誰的暢快!哼哼——姑奶奶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流口水了吧那就好好幹,本宮是絕不會虧待你們的。
而站在一邊的小蠍子更是渾身一震,險些要手舞足蹈起來。他拚命壓抑著內心的狂喜,再次小心翼翼地叩頭謝恩。
鬧騰了這一陣子,看著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戚瀅菀卻忽然有一種意興闌珊的感覺:“錦兒!咱們回宮——小蠍子也跟著來吧!本宮有事交代給你——”說完便輕舒蠻腰走了出去。
衛翱忽然有一種異常落寞的感覺——這種感覺在自己誇誇其談的時候就產生了,從女人看著自己的冷漠眼神、從女人對“苦梨”的刨根問底就逐漸升騰起來,一直到女人毫不吝嗇地封賞殷虹的時候達到了頂點。——奶奶的,老天爺今兒怎麼瞎了眼,讓這小子中了彩頭!想著自己戰戰兢兢、求爺告奶奶裝孫子才混到一個正四品詔獄總管,他心中不禁恨意頓生!對著女人就是狠狠一瞥——
“衛公公!剛才本宮在外麵看到的那東西叫什麼呀?”
衛翱很奇怪女人怎麼會突然稱自己公公,心念所到竟忽然有惴惴不安的感覺。但既然是皇後問話卻也不敢怠慢:“稟皇後娘娘!那東西叫閻王栓——”
“哦——”女人沉吟一番,卻又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今兒你就把它戴上吧!”
“啊——”隨行的宦官宮女又是一陣驚呼,甚至連跟在女人身後的小蠍子也不禁一愣。
“皇後!饒命啊——皇後!饒命啊——”衛翱忽然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嘴裏竟發出歇斯底裏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