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吧!既然害怕當初為什麼還要去做?”這是的蒲戎心滿意足地取下帶著的烏金兜鍪,一臉嘲諷地看著麵前這個垂頭喪氣的落魄將軍。
“還望大人念著末將兢兢業業、為皇上守土保家的份上!就饒了在下的一家老小吧!”知道自己這條小命保不住了,尉遲斌還是在苦苦哀求——期望能保住一家老小。
“哼哼哼——”蒲戎一陣冷笑:“死到臨頭還想著保住你那兔崽子!”看著滿眼哀求的尉遲斌,他又是一聲斷喝:“做夢去吧!”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懷中掏出一軸黃絹大聲念道:
“廣漢總兵尉遲斌不念皇恩、貪生怕死,當此生死危亡之際竟命兵士停滯不前,以致軍心動搖、貽誤戰機。如此苟且偷生之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振國威。著虎賁衛指揮使蒲戎率部火速趕往廣漢,將罪臣尉遲斌就地正法、並夷其三族!欽此——”
隨著蒲戎一字一句地念出,尉遲斌也像剛才的杜審言一樣渾身不停顫動起來。還未等虎賁衛指揮使念完,他竟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任由兵士拖著也不起來。
“原來也是慫包一個——”蒲戎大手一揮:“把住大門!將這將軍府裏裏外外全部砍了!”
“大人!饒命啊——”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傳入耳朵,癱軟在地上的尉遲斌又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拚死掙紮著想衝到蒲戎麵前。
“自作孽!不可活——”已經殺紅了眼的虎賁衛指揮使又是大手一揮,幾個兵士架起尉遲斌就走。
“傳廣漢副將雲霆來見——”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蒲戎終於完成了此行的第二個目的:傳旨廣漢副將繼任總兵職銜,率五千精兵即刻啟程勤王!”
說它“殺雞駭猴”也好,說它“擒賊先擒王”也罷!總之在鄒震將廣漢守備尉遲斌滿門操斬之後,整個十路勤王大軍再也不敢走走停停,終於在半個月後趕到了錦州城外。
但水無常勢,戰場之上更是瞬息萬變。就在勤王大軍飛速趕到的三天之前,象奴國大軍在右賢王墨脫的率領之下兵臨錦城之下。如果不是鄒震未雨綢繆,深築城牆、廣積糧草,怕是錦城當日就被攻破了!
“太後!趁賊兵還沒有形成合圍之勢,你帶著許兒和皇嫂先走吧!”鄒震仍在苦苦勸慰。
“不!我不走——我的兒子如今身陷囹圄、生死未卜,如今賊兵壓境,哀家又怎能留下你獨守空城!”宇文宜臻正氣凜然如天神下凡:“即使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震兒,你別說了!我不會走的——”
“母後!我知道你的一番苦心!我也知道你不放心兒臣獨守孤城!但你不考慮自己,也應該想一想年幼的許兒呀!他還那麼小——”
“許兒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如果你還心疼哀家的話,那就趕快率兵殺敵吧!早日殺退賊兵我才能安心——”女人說完這一番話便閉上眼睛,再也不願意看鄒震一眼。
“唉——”心急火燎的鄒震萬般無奈,隻好心有不甘地退了下去。
不到半晌他又快速奔進仁壽宮來,隻不過這次帶來了兩個人——跟在他身後的竟是許久不見的吳雲珠吳皇後和她懷抱著的太子鄒期許。
宇文宜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沒有想到一向對這個鄒震恨之入骨,甚至不惜為此和自己反目成仇的吳雲珠,怎麼幾日不見竟然和端王鄒震湊到一塊兒了。
“珠兒!這是——”
“娘!都怪珠兒一時性急錯怪了端王,也惹娘生了不少氣——珠兒在這裏給娘賠不是了!”說完吳慧珠便是深深一個萬福,抱著鄒期許的她雖然還是那麼虛弱,但是氣色卻要好了許多。
“珠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
“是這樣的!“吳慧珠微微一笑:”端王輔政以來殫精竭慮,兢兢業業。他做的一切珠兒都知道了,特別是他斬了抗命不前的尉遲斌讓珠兒明白——以前都錯怪他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宇文宜臻不禁喃喃說著,陰沉的臉色也一下子舒展開來。雖然緊皺的眉頭還在為隨時都可能衝進來的賊兵擔憂,但女人還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