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端王,你到底要幹什麼?(2 / 2)

“啊——”李如瑾不禁“噔噔噔”後退幾步——他預想到了鄒震會有一番推辭,卻沒有想到他的態度會是如此堅決。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端王——”戚瀅菀終於爆發了。她不能看著大好機會就這樣眼睜睜地被這個男人毀了。豁出去了——大不了你廢了我!女人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鄒震離不開她,從這個男人第一眼看到自己的時候她就認定這個了。

“春桃——”鄒震看都不看兩眼冒火的嬌妻:“將王妃娘娘扶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娘娘——”幾個婢女走了過去。

“作死的奴才!還反了你們了!”戚瀅菀柳眉倒豎,伸手指著圍攏過來的春桃等人。

鄒震眉頭一皺,他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衝上去照著張牙舞爪的女人就是一個大嘴巴:“放肆——”

“楊福順!找幾個老媽子,將王妃架走——”

“賤內張狂,是小王調教不當!公公見笑了——”轉過身的端王鄒震一臉難為情,似乎百般不情願外人看到自己這點兒家醜。

“端王殿下想多了!”李如瑾已拱手:“難道端王真得——”

鄒震雙眼直視著仍是一臉疑惑的大總管,麵色凝重地點點頭:“還望公公稟明太後——”

“那端王就不考慮這南蜀萬千黎民百姓嗎?就不考慮這前朝後宮的文武百官和一眾嬪妃嗎?就不考慮太後她老人家和皇後孤兒寡母嗎?還有——端王就不考慮身陷囹圄、望眼欲穿的皇上嗎?”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李如瑾一口氣說出了一大串:“國難當頭、大地壓驚,南蜀國事危如累卵!難道端王真得要無動於衷嗎?”

“李公公!鄒震慚愧之至——”端王滿臉愧疚,但卻依然態度決絕:“自南蜀戰敗、王兄被俘之日起,鄒震是夙夜憂歎、輾轉反側!恨不能親率王府家丁,到那象奴與賊兵拚個你死我活!”說到此處這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又忍不住失聲痛哭:“但鄒震真得是才疏學淺,就請太後另請高就吧!”

“唉——”話已至此,李如瑾隻好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告辭。

“小李子!你所說可是事實——”看著低眉順耳的小李子,宇文宜臻又問了一遍。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如有隱瞞願受太後任何責罰——”李如瑾忙轉身上前就要下跪。

“哦——起來吧!”宇文宜臻注視著誠惶誠恐的李公公:“辛苦你了!小李子——你仁厚老實哀家是知道的,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下跪了!”

“謝太後——”

“明日傳金尚書進宮!哀家有事要問他——”

“金尚書!你說這端王怎麼就拒絕了呢?”宇文宜臻看著對麵紫袍玉帶的兵部尚書金明,一臉疑惑地問。

“這個——”金明沉吟半晌卻說不出一個字,他將手中捧著的白瓷茶盅緩緩放下。

他也隻是在這小王爺年幼的時候在宮中見過幾次,事隔多年物是人非,那端王長得模樣也幾乎記不得了,更別說對他為人的了解!曆朝禁忌藩王不得結交內臣,在這點上鄒震謹小慎微。而他金明作為朝中大員自然也是如履薄冰、不敢越雷池半步,所以除了在屈指可數的慶典上遠遠瞅見這小王之外,金明從未在私下裏拜會過這唯一的藩王。

“金尚書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宇文太後看出了金明的窘態——她本就是個寬厚溫婉的女人,所以忙輕聲地問著。

“太後誤會了!”金明仍然低垂著眼瞼。這個一向剛直不阿、正氣凜然的男人竟然很難得地扭捏起來:“太後恕罪!微臣從未與端王交往,所以——所以太後問話,金明真得是無從回答!”

“哦——”

“當下情形隻有一種辦法可行!”

“什麼辦法?尚書請將——”女人著急地問。緊迫的形勢已由不得她再怠慢下去,既然已拿定主意就咬牙走下去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個道理女人還是懂得的。

“目前隻有請端王火速進京。其它隻有等進京再談了——”

“但是哀家的禦旨已經頒下去了!無奈他死活不接啊!”女人不無憂慮地說:“他甚至要以死相對!金尚書,你說說——哀家的一個兒子已經身陷囹圄、生死未卜,如果這個孩子再有個三場兩短,那可怎麼辦啊!”

“太後的憂慮也不無道理!”一向持重的金明停頓了一下:“但如果端王不進京輔佐幼主,那又能指望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