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亂象叢生的南蜀朝堂(2 / 2)

“哦!奴才這就去請金尚書——”此刻的李如瑾不敢有半點怠慢、忙三步並做兩步衝出宮外。但到了門口卻突然再次扭過頭:“太後隻召見金尚書一人嗎?”

宇文太後笑了笑:“暫時隻請金尚書過來吧!來日方長,等哀家弄清楚點眉目再說吧。

自從皇上鄒亢率兵出發之後,不——或者說更早一些的時候!兵部尚書金明的心就沒有平靜過。雖然他有一種預感——知道這一戰凶多吉少,但還是遵照鄒亢旨意不敢有絲毫怠慢。王命頒布之後,更是晝夜不停地做著戰備動員和後勤保障工作。眼看著一切準備停當之後,這個南蜀的鐵血尚書才有閑暇停下來細細思索權衡。

作為一國兵部尚書,這金明自然就是這南蜀朝堂之上屈指可數的幾個位高權重之人。但在滿朝文武之中,這個不苟言笑的金尚書卻總是那麼另類——一句話說穿了,他總是那麼地不合群,甚至和皇上鄒亢也說不到一塊。

金明是通過科舉取士一步步走上來的,所以骨子裏透著一股讀書人的執拗,甚至說有點兒迂腐冥頑。他看待朝政完全是對事不對人——因為一點分歧即使是好友也常會在朝堂之上爭執不休甚至是破口大罵;因政見相同即使平時看不慣甚至老死不相往來卻也能結成統一陣線——總之他是一個不一般的人。

對金明鄒亢甚至都有點兒犯怵,何況那些唯唯諾諾的文武百官。他們懼怕的不是他的權勢,而是發自於心的敬佩,是他身上充斥著的浩然正氣。

形勢的發展和金明預料的基本相同,但他卻沒有絲毫的幸災樂禍,甚至連些許的情感波動都沒有。像所有的南蜀官員和黎民百姓一樣,在經曆了最初的慌亂之後,他很快冷靜下來。

鄒亢一貫嚴謹的朝堂早亂成了一鍋粥,有要求拚死血戰的、有要求談判講和的、有主張遷都的、有叫囂投降稱臣的,甚至有個別官員竟敢不上朝、開始收拾金銀細軟準備跑路。

此時的金明充分展示了自己的鐵血本性,站在紛亂的朝堂宛如一柱擎天。他說動當朝閣老齊林瑞,在斬殺了領頭逃跑的一個二品侍郎,貶謫了幾個叫囂投降的官員之後,朝堂之上才安靜下來。

此刻這金明站在書房的軒窗之前——窗外雖已近料峭寒冬,但他的心緒卻久久不能平靜。百官之前他需要竭力保持自己的冷靜威嚴。但此刻卻也不需要再遮掩壓抑什麼了!——皇上被俘,十萬精兵殆盡;國庫空虛,黎民百姓怨聲載道;朝堂之上,各種勢力蠢蠢欲動;諜報頻傳,無一例外地證實零夢已集結象奴大軍攻打南蜀,此刻已翻過西嶺雪山,兵鋒直抵南蜀西南重鎮——昭陽。

“怎麼辦啊!這到底該怎麼辦?”此時的金明心急如焚,也隻有在此刻他才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千鈞重擔——宰相齊林瑞平庸懦弱,自己人輕言微不足以號令百官。

——唉!皇上啊!你身陷囹圄金明不要說救你脫困,就是替你分憂解難也不能,慚愧呀!——心中一股燥熱瞬間升騰起來,金明開始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繞著書房的四角轉了起來。

“老爺!太後有請——”管家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金明禁不住疑惑起來——這個女人又來添什麼亂啊,還愁我的事不夠揪心嗎?

宇文太後的賢明人盡皆知,但金明卻始終不以為然。因為他堅信“有其父必有其女”——一個壞透了的老爹怎會生出什麼好種兒?自己敬重的慕容熙大人一夜之間慘遭滅門,更是氣得他牙根兒直癢癢!像栗如海等無數的忠貞之士一樣,他甚至恨不得寢其皮飲其血。

這一切都是偽裝的——作為大臣金明自然無法一睹宇文太後的芳容,但他依然固執地認為這個女人是在作秀,其目的自然是收買人心。

但太後的召見是不能不去的,盡管有一百個不情願,但尚書金明還是急急忙忙趕到了仁壽宮。

“金尚書!有勞你了——”坐在仁壽宮寬大的太師椅上,兵部尚書金明難掩心中忐忑——他緊張的不是能夠一睹太後的絕代芳華,這些於一個飽讀詩書的股肱之臣無異於過眼浮雲。他忐忑的是這女人到底要讓自己幹什麼?難道她真得要和自己一起撐住這危若壘卵的時局朝政,和自己同心協力挽救南蜀於危難之間?——換了別人還可以,如果是宇文昭的女兒,打死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