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戚瑩瑩還是要安撫的,畢竟她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離開了這個女人的支持,自己的複仇計劃是絕難實現的。
雖然她煩透了這個成事不足、隻會咋咋呼呼的女人。但還是耐著性子開始心平氣和地勸說。
“我怎麼能夠不著急!”戚瀅菀忽然一下子站了起來,開始像沒頭蒼蠅一樣不停地轉圈。這裏不是端王府她不需要端著王妃的架子,她開始瘋狗般的咆哮,唾沫星子幾乎噴了栗芷婼一臉:“原本想著鄒亢死後,那皇位自然就是端王的了!怎麼一下子又冒出一個兒子來?你說——這到底該怎麼辦呢?”
“這和咱們此前的謀劃相比,也大差不差呀!王妃怎麼就沉不住氣了——”栗芷婼的聲音漸漸冰冷起來,原本掛在臉上的笑意頃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絕不能容許這個小賤人再這麼胡鬧下去了!瞧她那心急火燎的樣子,如果再不給點眼色看看,非壞了大事不可。
戚瀅菀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獨臂女人的情緒的變化,仍然在不依不饒地咒罵著:“什麼叫大差不差!你是豬腦子啊?這明顯就是宇文宜臻那老女人的安排,她這是要把我和端王往絕路上逼呀——”說著說著小王妃愈加激動起來,竟然伸出手來要拉扯栗芷婼。
栗芷婼抬手就是一巴掌。“啪——”隨著一聲脆響,五道血紅指印如恐怖的蚯蚓,登時布滿女人吹彈可破小臉。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抽端王妃的耳光。
房中死一般的靜寂,但也僅僅是約略一頓:“你——你——你——,你竟然敢打我!”纖纖玉指幾乎要戳穿對麵的獨臂女人。打出娘胎就沒人敢這樣對待自己,如果不是火辣辣的灼痛,打死戚瑩瑩也不敢相信這一切竟是真得。
修飾一新的雲朵髻早已散亂不堪,如漆亂發一縷縷從耳邊垂下,隨著女人粗重的呼吸絲絲顫動,一邊臉也墳起老高。她再次撲了上去:“我給你拚了——”那猙獰的樣子如衝出十殿閻羅的羅刹厲鬼。
眼瞅著已徹底喪失理智的女人,栗芷婼一臉不屑。隨著她單臂猛地一推,“噔噔噔”小王妃向後踉蹌幾步,幾乎跌坐在地上。
“來人——”戚瀅菀厲聲喊道。隨著女人的嗬斥,十幾個手握鋼刀的王府侍衛凶神惡煞般衝了進來。此時的戚瀅菀像一隻被激怒的瘋狗,她指著平靜如水的栗芷婼,歇斯底裏地嚎叫著:“快把這個該死的女人剁成肉泥——”
侍衛一窩蜂衝了上去,眼看著獨臂女人就要身首異處。電光火石之間,“叮叮叮”一陣脆響,揮舞的鋼刀紛紛彈了回去。一直冷眼觀看的雁秋水和海裏青如兩隻幽靈般一左一右躥了出去,如天神下凡般擋在了栗芷婼麵前。而同樣迅疾地烏蒙則如鬼魅般遊動到戚瀅菀身後,明晃晃的霸王槍一下子抵住了女人的後心。
鋒利的槍尖刺破重重衣衫,一陣針紮般的刺痛傳來,戚瀅菀全身頓時泛起雞皮疙瘩。她徒勞地長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住手!”群刀環伺中的栗芷婼毫無懼色,她將擋在身前的雁秋水輕輕撥開:“王妃娘娘!老身死不足惜,但你自信能逃過烏蒙的三尺追魂霸王槍嗎?”說完一使眼色,烏蒙又將握槍的力道加了一分。
“別!別——”戚瀅菀早已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仿佛一隻鬥敗的公雞,她隻是驚慌失措地喊叫著:“栗媽饒命!栗媽饒命——”看著女人沒有反應,她又厲聲嗬斥著:“瞎了眼的狗奴才,還不快放下刀——”
滿屋的王府侍衛不禁一愣。
“還愣著幹什麼麼?快——”一絲涼涼的東西順著腰眼兒流下,戚瀅菀幾乎要瘋了。
“二十年前老身就已將這條賤命交給閻王爺了,隻是可惜了這大好計策了!”栗芷婼依然不動聲色,她旁若無人地玩弄著纖纖葇夷,臉上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也可惜了這即將到手的皇後寶座——”
“栗媽!瀅瀅知道錯了,瀅瀅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戚瀅菀算是徹底服軟了。如果不是有槍尖抵著,她恐怕早就癱軟在地了。
“哼哼!”栗芷婼惡狠狠地說:“其實老身也不想這樣!是你自己逼人太甚!”她緩緩地走到戚瀅菀麵前,伸出殘存的一隻手輕撫她腫起的半邊臉。
戚瀅菀慌忙向後一躲,眼中滿是恐懼,全身如觸電般一陣劇烈地顫抖。
“以後不要一遇到點什麼,就咋咋呼呼!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樣兒,哪還有一點兒王妃的樣子?”栗芷婼的話語突然柔和下來,但字裏行間卻帶著不容反駁的盛氣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