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什麼?想不到露出馬腳了?”零夢幾乎要跳起來。
“哼哼!你怕是本豬油蒙住了心眼了吧——”雪珍一陣冷笑:“早知道這樣就不管你,讓你疼死算了——”自從看到那觸目驚心的鐐銬,女孩兒的心算是徹底涼透了——“何苦生在帝王家”,直到這個時候這個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巨象國王妹才恍然大悟。
零夢低頭不語。
“好!你說我害了你,證據呢?”哀莫大於心死的雪太醫不再哭哭啼啼,她的語氣像腳上的鐐銬一樣冰冷。既然他不念骨肉之情,我又何必在意手足之情!
“哼哼!你還敢問我要證據——哈哈哈哈”零夢仰天長嘯,似乎要將殘留的兄妹之情宣泄地一點不剩:“你豢養毒物,配製毒藥,甚至不惜以身釋讀。對自己尚且如此殘忍,何況是對別人?”
“我已經給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做這些是因為我喜歡,就像你天生就有心疼病一樣!這與害不害沒有關係的——”
“是嗎?這麼多年你為什麼要隱瞞你這個愛好?你為什麼要深更半夜跑到隱秘的山洞裏搗鼓這些慘絕人寰的玩意兒?”
“你這個豬頭!”雪珍一臉譏諷:“我說了你們會讓我做這些嗎?你是巨象國的土司,耳目遍布,我能在你的鼻子底下做這些嗎?”雪珍對著個愚昧透頂的哥哥不再抱任何幻想。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零夢從懷中掏出了那張藥方:“看仔細了!這可是你開的藥方?”
雪珍看了一眼那張熟悉的信箋:“這是我給你開的藥方?怎麼了?”
“你是太醫應該知道這裏麵有一味藥是要命毒藥!而且你為了掩蓋毒死本王的真相,竟然用‘烏梢蛇’的口水使它的毒性變慢!你太狠毒了——”零夢厲聲訓斥著這個膽大妄為的妹妹。
“我沒有!我冤枉啊——‘短柄烏頭’和 ‘烏背龍王’口水在一起,是可以解除你的心疼病的!”雖然懶得搭理零夢的無理取鬧,但作為巨象國最著名的太醫雪珍卻不願意背負上弑兄的罪名,何況還是用自己最鍾愛的藥理。
“你怎麼知道——”零夢終於問出了最致命的一句。
雪珍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事情就是這麼怪異,明明是光明正大、清晰明了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就一下子說不清楚了!她是一個好太醫,卻不是一個好說客,麵臨此情此景,她真得不知道給說什麼了。
“說吧——誰指使你這麼幹的?”零夢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誌得意滿。這時候的大土司早已沒有了對這個唯一的王妹的憐惜,他滿腦子充斥的就是怎樣找出她背後的主使、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他甚至忘了向雪珍討要祛除身中劇毒的解藥。
雪珍轉過身,不再看這個自己一直視作大山的哥哥。
“說話呀——”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雪珍妹妹的話語像冰一樣冷入骨髓。
“別以為你不說我就查不到——”
“你隨便吧!”雪珍突然轉過身:“我說過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零夢走了,雖然沒有問出幕後主使他感到有些許意猶未盡,但他堅信自己一定可以撬開這個女人的嘴巴。
“大王!那雪珍殿下怎麼處置?”土牢看守輕聲問。
“審!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給我審個水落石出!”
“哦!能用刑嗎?”
“你說呢?”
看著滿臉猙獰的大土司,牢頭再不敢說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