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遇非偶然(2 / 2)

周圍火把明亮,把這裏的一切照得如同白晝。歡靈看著冷章,大眼睛中有著水霧,她哽咽著向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冷章低著頭走到她的身邊,她笑道,“你記得嗎?那天衡大人要殺我的時候,你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她說話的時候很平靜,帶著笑意,似乎一切還像不多時之前一樣。她倚在他的肩頭,笑著跟他說著她的夢想。

“一切都是我的錯。”冷章說道,本就偏白的膚色此刻更是蒼白如紙,“我從來就沒有忘了那件事情,每次當你提起你父母的時候,我總是止不住的戰栗。事情總會被揭開,一切的肮髒都掩藏不了。”

他抬頭看著她,“你殺了我吧。”

冷章閉上了眼睛,他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怕死的人,要不然那次怎麼會以那全村的性命來換自己的一時的苟活呢?現在他卻發現並不是這樣。有的時候,死亡,是一種解脫。

他會到那裏贖罪。

歡靈突然笑了起來。他擔心的看去,臉上卻突然挨了一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痛。

歡靈看著他,按著自己的胸口,一字一句,“冷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在殺了我的親人之後,又要讓我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

火把在遠處劈啪作響。宗主看了看更香,聲音冰冷,“你還有半柱香的時間。”

歡靈看著他,眼中的神情悲愴,手中握著匕首,看著眼前的人卻怎麼也下不去手。冷章的眼中全部是憐憫,向前走了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聲音溫柔,就如同夜晚哄她入睡的聲音,“別怕,很快就好了。”

他的手指用力,眼見匕首就要插進了他的胸口,歡靈卻突然大叫了一聲,鬆開了自己的手。

她蹲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不停的抽搐卻哭不出聲來。冷章站在遠處,臉色是慘然的白,他說道,“歡兒,別怕。”

歡靈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那已經快成了燃完的更香,宗主的聲音再次響起,“蝶夢,動手。”

冷章猛然站到了歡靈的身前,看著宗主,“宗主,你答應過我饒了她。”

“我是答應過你。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宗主笑了笑,“但我答應的是她身份的事,不是她背叛雪月的事。”

他臉上的神色冷了下來,“背叛雪月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但是這次怕不能如宗主的意了。”遠處傳來了一個瀟灑的聲音,宗主皺著眉頭看去,叱道,“衡義,你想要做什麼?”

衡義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東西,眼神有些悲涼,再抬起頭時已是一切如常,“正如宗主所見,把冷大哥的東西還給他。”

“衡義。”冷章微微皺了眉頭,“你不該出來。”

“什麼該不該的,你總是說這無用的話。”冷章搖頭笑了笑,向他晃了一下手中的東西,“我已經來了。”

“衡義。”宗主的臉色突然暗沉了下來,眼色就如毒蛇般讓人不寒而栗,“一旦你走近了他,你就再也不是雪月的人,與這些叛徒同罪。”

“什麼罪名不罪名的。”衡義笑了笑,滿是不屑,“我衡義當初跟著冷大哥投了你們雪月的時候,就不在乎這塵世的虛名了。”

他走進冷章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他,“這裏的機關不都是你布置的嗎?現在是用到它們的時候了。”

冷章點了點頭,手中的東西冰冷,他看著他們卻是格外的熟悉,這裏的一切都是他親手布置的。如同鐵牢一般的防禦,如今卻要用來對付雪月了。

他手指按上上麵的一個按鈕,從四周的院牆之中突然就出現了許多凸起,裏麵的銀針層層排列,冷厲的注視著四周。

總壇的人都是見慣了各種危險的人。但是他們會害怕這些東西。因為他們曾經親眼看到,好多私闖總壇的人都死在這種機關下麵。

宗主看著眼前的形勢,眼中的神色逐漸深了下去,看著衡義的眼神可怖。衡義卻是很坦蕩的看著他,神情自然。

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走到了宗主的身邊,她的半個臉都被一些莫名的花紋遮擋,豔麗的花紋看起來特別像一隻豔麗的蝴蝶。她向著宗主拱了拱手,“請把這個任務交給我。”

“不用你去。”宗主說道,看著冷章臉上突然露出一抹笑意來,“冷大人,我們本不是敵人,何苦非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