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被冷風一吹,他突然就生了萬千的豪氣,向小廝要過那玉盒自己抱在手中,邊哼著小調邊一搭沒一搭的諢說著話,他身邊的小廝見他興致高,也隻能小心的應著。
從華月樓到他們住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經過一處被樹木遮蔭的地方的時候,那小廝看著周圍的暗影憧憧,聽著周圍不時傳過來的呼呼風聲,心中突然有些發怵。
藺貴渾然不覺,唱到興處還伸出手摩挲著打開了盒子,拿出那輕紗放在鼻中嗅著,口中輕哼到,“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真是個美人。”
“是,是,少爺說的對。”他身後的小廝應到,抱著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說道,“少爺,我們快些走吧,這裏陰風陣陣的,奴才有些怕。”
“怕什麼,沒用的狗奴才。”藺貴笑著罵道,眯著眼看著四周,“有你大爺在,怕什麼?就是那厲鬼見了我也得繞道走!”
“是是。”那小廝見他生氣,也隻能扯著嘴應是,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噌噌的聲音,嚇了他一大跳,冷汗瞬間就冒出來了,回首去看卻什麼都沒有,正拍著胸脯暗罵自己一驚一乍的時候,脖頸一陣刺痛,軟軟的就倒了下去。
林麟右手握著劍,冷冷的向後退了一步,那小廝的身子就如同一灘亂泥,沒了支撐,躺倒在了他的腳下。
藺貴正說的開心,身後忽地就沒了動靜,他驀地站住了身,隻覺得腦後發麻,慢慢的轉過身來,昏暗月光下一張俊臉陰森的嚇人,正直直的盯著他,手中出鞘的寶劍泛著鋒利的寒光,他腦袋轟的一聲,腳下一軟,蹲坐到了地上。
林麟沒說話,隻是抬起了手中的劍,眼見那劍尖一點點的迫近,藺貴睜大了眼睛,驚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看著那劍尖在離他脖頸不遠的地方停下,藺貴的嘴唇嗡動,直直的盯著那劍,臉上早已失色,白的如紙一般,若說林麟是奪命的劊子手,那此刻藺貴的神色看起來就如同已經失了半條命的鬼魅,“我父親是藺良,兵部尚書,你若是饒了我,我必定備厚禮,厚禮相贈。”
對麵是駭人的平靜,隻有寶劍在他眼前泛著寒光,藺貴急促的呼吸著,想抬頭去看執劍的那人,脖頸間卻突然一涼,他能清楚的感到那痛楚,嚇的急忙又低下了頭去,閉著眼睛隻知喊饒命。
林麟的聲音寒如凍冰,“這次不過是給你一個教訓,讓你不要打蓮宜的主意,若是有下次,那這把寶劍,取得就不是你的頭發,而是你頸上的人頭。”
“好漢饒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藺貴閉著眼答道,“再也不敢打蓮宜的主意了。”
林麟哼了一聲,劍柄向後滑動,忽的前伸,藺貴隻覺得脖後一涼,垂在身後那長長的發尾就從根斷掉了,他緩緩動了動腦袋,輕的很,完全不似以前,藺貴抿著嘴,眼角有淚珠低落,竟是哭了起來。
林麟偏頭看著,眼中神色冷厲,動著手中的劍,一點點的劃破了藺貴的衣服,等著它支離破碎了,才抬起腳在藺貴的胸口處狠踢了一腳,又上前補了一記手刀,藺貴被踢得後仰,又挨了林麟一下,驚嚇之後,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