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蓉微微皺了眉,看向劉淇睿,劉淇睿平淡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讓她也無法確定,他說的,是不是那層意思。
“還是沈公子替在下想的周到。”藺貴猛地拍了手,笑道,“我竟是沒想到這一層,蓉姑娘,不是我說你,你說你這一路過來,究竟有多少人摸過這個東西,清清白白的好物件,偏偏就因為你這不規矩的給毀的失了色。”
他有些責怪的看向蓮蓉,忽地又笑了,“不過沒打緊,這東西我還是要了,那些人看就看了,我大度,不介意,他們也就隻能看那一陣兒了,過了片刻,還是我的。”
“是我處事不周。”蓮蓉伏了伏身,再次行了一禮,又看了劉淇睿一眼,才轉身走了。
“我早就看出沈公子不是一般的人。”藺貴喝了口酒說道,“現今證實了,倒不算白白結交。”
劉淇睿淡淡看向遠處,藺貴見是這樣,笑了笑,轉身和一旁的人說起話來。
蓮蓉離了這裏,果真沒讓那些客人再動手,到了林紅淚那裏,把玉盤又交與了旁人,然後把丫鬟記著的薄子交給了林紅淚。
林紅淚細細的看著,笑著望了一眼藺貴的方向,挑眉道,“這藺貴對蓮宜還不死心呐。”
“他那種人姑娘又不是不知,潑皮無賴的,卻偏偏少了情思,縱使想,也做不出什麼來。”蓮蓉笑著說道,又問道,“姑娘,這紅紗要送去給他嗎?”
“給啊,為什麼不給。”林紅淚輕聲笑笑,眼睛看著前方,輕啟唇角,“這是規矩,破不了。”
旁邊小廝爽朗的聲音又響起,“蓮宜姑娘的,恩主,藺貴藺少爺。”
藺貴笑著看著那紅色輕紗被送到他麵前,起身道,“承讓承讓。”
劉淇睿坐在那裏一直沒說話,倒是一邊的蕪兒開了口,“公子,天色已晚,該回了。”
“沈公子要走了?不多坐一會兒?”藺貴熱情的說道,“我在這華月樓還是有些麵子的,若是沈公子願意,我們大可在這裏住一晚,明早再走不遲。”
“府中有事,就不叨擾了。”劉淇睿淡淡的說道,看了蕪兒一眼,轉身離開了。
外麵夜風很冷,雪已經停了,在地麵上鋪了薄薄的一層,蕪兒臉色紅紅的,麵上頗有些不忿。
“公子,那女子怎麼會是青樓女子,她有那麼大的繡樓,還缺銀子花?在這種地方拋頭露麵,一點都不知自愛。”蕪兒咕咕噥噥的說道,想到那次在城外見她的樣子更加的生氣,“還有那次,那麼多民眾在看著,就那樣。”
她說到這裏沒說出口,看向劉淇睿,氣呼呼的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劉淇睿神色淡淡的,靴子踏在雪麵上,低頭看去,這一路的白雪被人踏的多了,竟是髒亂不堪起來。
“她一個女子,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劉淇睿說道,眼睛中泛著雪光,晶透起來,他立住了腳,看著四周掩在黑夜暗影中的奇異花草,“也不知究竟想要什麼。”
劉淇睿走後,藺貴又叫來了一個姑娘,在華月居中玩樂了一會兒,這才讓身後的小廝拿了裝著輕紗的盒子,醉醺醺的出了華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