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8最後的抉擇(1)(2 / 3)

因為他和她一樣,深深的愛著艾艾,他和她一起,失去的都是自己的骨肉,自己的女兒。

站在大廳中,他擁著她,為她擦拭掉了眼淚。

親吻她的額頭,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我們回房吧,在這裏被人看見,隻能是八卦新聞!”

她點點頭,隨著他一起乘了電梯,接著回到總統套房。

站在陽台上,她看著外麵的落地窗,他順手遞給她一杯咖啡。

看著她的神色,他問的漫不經心,“在等人?”

她沒有回答。

他繼續笑著,“是不是在等莊霆軒?你想利用我,氣走莊霆軒,對不對?”

她有些驚訝,他的聰明和料事如神。

回過頭來,她看著蕭肇傑,蕭肇傑倚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手中的咖啡杯,氤氳出白色的霧氣。

“莊家的人,逼著你離開莊霆軒,原因是你的父親二審判決快要出來了,所以你為救自己的父親,就一定要這麼做,對嗎?”他戲謔的看著她,唇角的笑容邪魅無比。

她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站在那裏,神色淡漠的看著他那雙完美的桃花眼。

蕭肇傑搖頭,“真是俗套的故事,如果我是莊家的人,若想拆散你們,直接叫你們在一起,等你們發現,相互之間並不合適的時候,自然分開!”

他低頭,飲了一口咖啡。

柏婕婕冷笑,“你又憑什麼斷定,我和莊霆軒不合適?”

蕭肇傑歎息一聲,放下咖啡杯,“婕婕,我太了解你了,若是莊家真的能夠威脅你,你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裏,目前,是你在威脅莊家,對嗎?”

柏婕婕沒有說話,蕭肇傑接著道,“莊霆軒那個傻瓜,不知道我們在一起之後,會怎麼樣,但是不死,也會脫層皮,莊家人看見,自然會心疼,而且他還有一個上將爺爺,隻要他爺爺出麵找你,拜托你救救他的寶貝孫子,你自然就成了莊家的寶貝……”

他笑著搖頭,“到時候,別說是一個穆奕穎,就算席劍飛,也不敢再動你跟你的父親一根指頭!”

他直起身體,靠近了她幾分,“我說的對嗎?婕婕?”

他伸手,撩起她的頭發,笑容薄涼的看著她。

柏婕婕在心裏歎息,蕭肇傑果然是這個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他不愧是個奸商,能夠叱吒風雲這麼多年,她這點小心思,確實瞞不過他。

她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他從後麵擁住了她,“竟然要做戲,我們就做全套,不然你那個傻瓜市長,是不會相信的!”

他的唇,湊近了她的耳朵,含住了她小巧的耳珠,她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樓下,出現了一個黑影,那黑影不安的在酒店外麵,走來走去。

莊霆軒有些心焦,他不該不相信婕婕的,再說,柏婕婕跟蕭肇傑,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們曾經是夫妻,就算有什麼親密的舉動,或許,或許也是習慣使然。

他答應過她,給她時間,時間……

他閉上眼睛,索性坐在了旁邊的花壇上,靜靜等候。

他不是一個心中能藏得住話的人,他要在這裏等候,等著婕婕出來。

接到父親的電話,柏婕婕跟蕭肇傑在酒店開、房,他心裏十二分的不相信。但是驅車趕到這裏,他看見了酒店大廳,那十指相扣,親密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他的心裏,一片淒苦。

他無法衝進去質問她什麼,他隻能在這裏,靜靜等候,獨自揣測。

或許,她有什麼苦衷,或許,是蕭肇傑威脅了她。

畢竟她父親的案子,二審結果馬上就要下來了,蕭肇傑在其中,也扮演著無法替缺的角色。

他坐在那樣,神色焦慮,不時的抬頭,看向二十多層的高樓。

他們在上麵,做什麼呢?他們會說些什麼?

蕭肇傑會不會,會不會……

他們之間會不會有第二個艾艾?

莊霆軒突然之間發現,他很害怕,害怕柏婕婕就此再也不要他了。

不,他不能等待,他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他必須在他們之間,大錯未成之前,及時的將她拉回來。

她想救柏宜君,他會拚了他自己的身家幫她,爺爺已經被他說動,肯插手柏家案子了。

隻要她再給他一點時間,一點……

從花壇起身,莊霆軒腳步匆忙的走進了酒店大廳,接著徑直衝進了電梯,摁了屬於他們的樓層。

“叮咚,叮咚……”總統套房的門,鈴聲急促的響起。

柏婕婕發絲淩亂,站在那裏,緊抿著柔唇。

蕭肇傑微微一笑,轉身打開了房門,莊霆軒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

他大踏步走進,幾個箭步靠近了柏婕婕,一把拽住了柏婕婕的胳膊,“跟我走,我們回家!”

他說的很急,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

拉著她的手,他朝著門口走去,蕭肇傑卻攔在了那裏。

“放開她!”蕭肇傑的話,簡短有力,唇角卻始終噙著一抹邪肆的微笑。

莊霆軒皺眉,“我不想打你,所以乘著我沒有發火之前,立刻給我滾!”

“莊市長好大的口氣,哦,忘記了,你已經不是市長了!”蕭肇傑笑著看著莊霆軒。

莊霆軒臉色難看,“就是因為我已經不是市長,所以才更有揍你的底氣,你想試試嗎?”

“在你想要打人之前,怎麼不問問婕婕的意思?你這樣匆忙闖入,打擾了我們之間的好事,你真的覺得好意思嗎?”他眯著眸子,始終微笑著。

莊霆軒深吸一口氣,轉過身,神色祈求的盯著柏婕婕。他不計較,他不計較她跟他在一起的目的是什麼,他也不計較她心裏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他更加不計較,她和他之間做了什麼……

隻是拜托,拜托不要在這個時候丟下他,他會崩潰。

“婕婕,我們回家好不好?”他皺著眉頭,眸中帶著波瀾,隻是那漣漪的水霧,代表他不安的心情。

柏婕婕麵無表情,隻是定定的看著莊霆軒。

莊霆軒又說了一句,“婕婕,我們回家,好不好?”

柏婕婕柔唇輕啟,聲音卻毫無感情,“我沒有家,莊霆軒,我們分手吧!”

“你怎麼會沒有家?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婕婕,你忘記了嗎?你說過,你會試著忘記蕭肇傑,跟我在一起,婕婕,我們回家好不好?”他著急的看著她,雙手捧住了她的手。

柏婕婕搖頭,神色淒涼,“不可能的,莊霆軒,別自欺欺人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走吧,就當做,從來沒有遇見過我!”

“怎麼可能?”他怒吼,咆哮出聲,眸中已經有了水霧,神色更是痛心疾首,“我一直不想讓自己靠近你,就是因為害怕今天!可是柏婕婕,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之間還是走到了今天,為什麼?”

柏婕婕低著頭,咬了咬唇瓣,“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要聽這個,你跟我走,我們立刻離開T市!”他拉著她的手,如孩子般,不管不顧。

柏婕婕被迫拖著,跟他朝著門口走去,蕭肇傑卻適時的攔在了兩人中間。

他拉著柏婕婕的手,想要將她的手從莊霆軒手中奪過,他冷笑,“莊霆軒,你在我麵前,是不是應該收斂一些?”

柏婕婕的一隻手,被兩人同時掌控,她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如一個木偶般,任由兩人爭奪。

莊霆軒眉頭緊皺,他抄起旁邊酒櫃上的紅酒瓶,“砰”一聲在酒櫃上敲碎,接著將尖銳的一角對準蕭肇傑,“放手!”

他冷聲說道。

蕭肇傑舔了舔唇邊,妖嬈的笑著,“不放!”

他的回答,也幹淨利落。

莊霆軒揚手,紅酒瓶就朝著蕭肇傑砸去。

柏婕婕臉色一變,轉身攔在了蕭肇傑的前麵,她眸光幽幽,看著莊霆軒的眸光複雜無比。

莊霆軒的胸口,不斷起伏,盯著柏婕婕的神色,也諱深莫測。

終於,他冷笑一記,將紅酒瓶丟棄,也放開了柏婕婕的手,轉身離開。

屋內靜悄悄的,隻有碎了一地的紅酒瓶,還有紅酒的芬芳,柏婕婕站在那裏,半響都沒有動作,隻有蕭肇傑抱住了她。

“沒事的,很快就過去了,很快……”他知道,傷害莊霆軒的同時,她也很痛。

他的婕婕,表麵雖然冷漠,但是骨子裏卻比誰都要柔弱。

穆奕穎那樣對她,她都沒有如何,更別說莊霆軒。

柏婕婕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軟弱的倒在蕭肇傑的懷裏。

她也不知道,她該怎麼做……

她突然希望,這個賭局她徹底的輸掉,這樣莊霆軒就能忘記她,從新一段新的生活,沒有她的生活。

外麵,莊霆軒走的很急,仿佛後麵有惡鬼在追他。

他臉色難看,冷風吹起他的發絲,他覺得自己經曆了一場噩夢。

在這場噩夢裏,事情紛紛擾擾,他患得患失,最後卻依舊是失去了。

身體很冷,心卻更冷,他微微仰頭,發現T市已經下起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場雪。

潔白的雪花,飄在他絕美的臉上,宛如刀割一般,他疼的無法自已。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空氣順著他的鼻腔,灌進了他的肺裏。

冷風如匕,淩遲著他的肺部,和五髒六腑俁。

他覺得,他快要死了,心酸、憤怒、懊惱還有悔恨,五味陳雜,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丟臉過。

走在大街上,他仿佛一個沒有實體的魂魄,隻是快速的走動,沒有目標,也沒有將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覺得自己已經被凍的麻木,於是隨意進了一間酒吧。

他一向不嗜酒,隻是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酒更能讓他麻醉自己穆。

於是一杯接一杯,他喝了起來,喝到酒吧打烊的時候,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誰。

索性,他還記得買單,於是將錢包放在酒吧的吧台上,他獨自一個人,踉蹌著走了出去。

可是這樣寒冷的夜,他應該去哪裏呢?

他心愛的女人不要他了,他已經沒有家了,他,無處可去。

忽然之間,就想起他初見她時候的情節。

那個時候,她讀初一,嬌嫩的仿佛春天的花、蕊,提著重重的行李,她拒絕任何別有用心男生的幫忙,隻是憑著自己瘦弱的肩膀,將行李全部搬進了女生宿舍。

後來,她被評為學校的校花,隻是她這位校花,並不怎麼愛親近同學,她總是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衣,然後坐在窗戶旁邊,盯著操場上那俊美非凡的男子。

後來,他知道,原來她喜歡蕭肇傑。

她的眼光,總是追隨著蕭肇傑,她看見蕭肇傑在操場上揮汗如雨,會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她看見蕭肇傑在食堂打了一份竹筍炒肉,她會跟著一起喜歡上竹筍炒肉。

她看見蕭肇傑報了學校的散打社團,她也會進入這個社團做了拉拉隊長。

總之,她的生活軌跡,似乎全部圍繞著三個字,蕭肇傑。

心裏不是不嫉妒的,隻是再嫉妒有什麼用?

他身體一直不好,從小到大都是文文弱弱。小時候一場大病,幾乎要了他的命,於是他連多跑幾步,都成了讓家人提心吊膽的事情,那個時候怎麼敢奢望自己能像蕭肇傑那樣,揮汗如雨的跑在籃球場上?

他不時的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她,不要去渴求這樣一份,根本不可能的愛戀。

隻是愛情這東西,一旦生根,就很難移除。

有誰知道,他沒日沒夜的鍛煉身體,隻是為了有一天,在籃球上瀟灑奔跑的身姿,能夠被她看見?

有誰知道,他不辭辛苦,幾乎死在散打場上,目的隻是為了讓她多看自己一眼?

又有誰知道,一沾竹筍就會過敏的他,有一天也會愛上竹筍這個東西?

不為別的,隻是因為,她喜歡。

不管她喜歡的是蕭肇傑,還是她原本喜歡的,就是蕭肇傑那種,喜歡籃球,熱愛散打,愛好竹筍炒肉的男子,他都不在乎。

他可以盡力的讓自己,變成她喜歡的那樣,隻因為,那藏在心裏,原本朦朦朧朧,現在已經生根發芽的愛情。

可笑的愛情,也是可怕的愛情。

曾經愛情離他那麼遠,他可以獨自忍受孤獨,隻要每天能夠在籃球場上打球,能夠在散打場上打倒所有對手,能夠吃上一份熱氣騰騰的竹筍炒肉,他覺得一切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