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少年的唇角卻仍有一抹明亮的笑意,就如他以前殺人的時候一樣。

我努力蹭了幾下,伸出手想要掙脫,在脖頸處的力量卻再一次加大,讓我喘不過氣來,我隻能斷斷續續地威脅著他,“我……死了的話,你更……得不到解藥。”

謊言成為了我唯一的籌碼,絕境的時候我卻會比以往更加妖媚,紅唇微勾,“你的力氣好大,我都動不了了。”

我將每一個字都咬得非常清楚:“你真的很有男子氣概。”

無雙和隱蝠都因為白鳳優雅高貴的作態,覺得他沒有男子氣概而討厭他,那麼我說出這句話,就也帶了些嘲諷意味。

我微微抬頭,心中哼了一聲,直視白鳳的藍眸和微蹙的眉。

他放開了我,我跌落在樹下,顯得有點狼狽。喉嚨的緊迫感消失了,我忍不住咳了幾聲,將手放在胸口順了順氣。

“這麼懂得體貼嗬護,衛莊大人回來後一定會誇獎你的。”我的眼珠轉了轉,以掩飾心虛的情緒。

白鳳背對著我,伸出手一揮,在空中盤旋的鳥兒們四下散去,隨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裏。

我心有餘悸般地用手撫摸著胸口,要說心中不緊張與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殺手,就要學會隱藏這些情緒,做到冷靜與偽裝。

我看著天邊的晚霞,它們的色澤濃淡都映在我的眼裏。

殺氣!

一陣威猛的腳步聲帶著殺氣在向我接近,我坐在樹下抬頭看去,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在前行,他的身上有著不少刺字,身高體壯,背後背著一把巨大的重劍。

我的目光先是停留在劍身上,然後是男子精壯的身軀。

巨闕。是使用巨闕的那個可怕男人——農家的黑劍士勝七。我想起了那天在橋上路遇時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這個男人強大的氣場,還有在尋找莊的蹤跡時我與白鳳在木橋上的對話。

“什麼樣的劍可以一劍斬斷木橋?”我看著那個觸目驚心的裂縫道。

“可以斷定一件事,”白鳳足尖輕飄飄地點在橋的邊緣,“斬斷木橋的這把劍,絕對不是鯊齒。”

還有那天我在遠處,看到莊與勝七的戰鬥,在勝七的巨闕橫空揚起的時候,劍的身遭圍繞著強大的氣息,恍惚之間好像看到黑龍在劍周遊走。使劍時能弄出實體化劍氣的人天下都沒有幾個,莊,蓋聶,再加上墨家前任巨子燕丹,沒想到勝七居然也能。

我站了起來,望著背著巨闕走過去的勝七。他有著可怕的眼神,仿佛來自地獄般,就是與他交手後,衛莊大人失蹤了。

雖然這個男人的強大讓人心驚,但重要的是,見到了他,意味著我有可能能得到關於莊的線索。

我又想起他們戰鬥的某個瞬間,劍身碰撞,聲音清亮。

勝七已經從我身邊走過,看樣子他完全沒有在意我,我回頭,對著他喊了一聲。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