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黑劍士回了頭,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紅衣的妙齡女子。
“你是在叫我?”
“那天與你交手的人……”
“你想知道他的下落?”勝七問。
“不錯。”
“他是一個很強的對手,可惜……”
我的聲音一下冷了下來,“可惜什麼?”
“可惜,還不夠強。”
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自己的男人被別人這樣說,我當即反駁道,“他之前和兩個高手交戰,身上還帶著傷。”
勝七淡淡地說,“弱者,總是喜歡用理由來解釋結果。”
我的情緒失控了,我忘了站在我麵前的這個男人對於我來說有著壓倒性的實力,“你胡說!你根本不了解他的實力。”
“在江湖上生存的人,哪一個不帶著傷?”
我想起了莊的傷勢,眼神又變得柔和起來,然後柔和悉數轉變為擔心,“他,現在在哪裏?”
“這已經與我無關。”
勝七說道。然後他轉過身去,繼續前行。
這怎麼行!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怎麼能再次斷了線索!
“站住!”氣急之下,我喊道。
勝七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
“你給我站住!”
勝七回過頭來,頭略抬高,眼神裏明明白白寫著輕蔑。他的意思是,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我隻希望你回答我的問題。”我的一隻手扶住了自己的腰,“如果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絕不會放你離開。”
為了得到莊的消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雖然勝七的實力遠勝於我,但應該也不是完全沒有打敗他的可能。
“以你的實力,根本沒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風將我造型奇異妖嬈的長發吹到一邊,我的眼神裏仍然沒有害怕的情緒出現。
勝七還是那樣揚著高傲的頭顱,“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有興趣和你說話……”仿佛他跟我說話就已經是一種賜予的殊榮。
“我沒興趣知道。”
“我和你說話,是因為你很可憐。”
“你說什麼?”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刃,戳在了我的心上,在江湖上,可憐,是一個表示看不起與輕蔑的詞彙,誰被人說可憐,就意味著他是弱者。
“這是一個劍與死亡的世界,是男人的世界,”在勝七的語言中,我的眼神變得愈加不快,“身為女人,等待你的,隻有失敗和屈辱。”
哼。
憑什麼這個世界就隻能屬於男人,憑什麼女人隻能做無關緊要的一員,雖然這個世界的確是男尊女卑,可是……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開口道。
勝七臉上的刺字都好像在散發著一種名為憐憫的感覺,“你很可憐,我不殺你。”
晚霞映照著我身上火紅的顏色,我的語氣變得妖媚起來,一步步向勝七走去,“原來如此,我一直聽說巨闕的主人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怪物,想不到,你還懂得憐香惜玉,這麼有同情心。”
其實他的確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怪物。什麼憐香惜玉,也隻是所謂的大男子主義在作祟而已,隻是一種施舍般的憐憫罷了。
我也開始不著痕跡地戳起對方的傷疤來,“既然你這麼喜歡尋找有實力的對手,為什麼有一個人你不敢去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