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蓉眼神一凝,想到救下她之時她身邊環繞的赤練王蛇,似乎猜到了什麼。這姑娘一定會什麼馭蛇之術,才以蛇名為號。
赤練閉目養神了一會,想起自己的軟劍,要起身,被端木蓉阻止了,“你現在不能下床,想要離開醫館,至少得過十天半月以上。”
餘光瞥見軟劍放在一角,赤練也不再堅持,正準備重新躺下,卻聽得一聲嘹亮悠長的鳳鳴遠遠傳來,還伴隨著撲棱翅膀的聲音。
端木蓉加快了書寫的速度,很快記錄完畢,“來了。”
門外,停留著那隻她再熟悉不過的大鳥和一些信鴿。是白鳳的鳥……
赤練心念一動,一條赤蛇從門口爬出,為她傳達著信息。很快有一隻白鴿從門口飛進來,朝著她咕咕地叫。
“幫我傳個口信兒,就說我在療傷,暫時不回去了。”現在的情況,就是想回去也沒有法子,隻能先待在這兒養傷了。雖然不清楚白鳳的鳥為什麼會飛到這兒,不過既然來了,就托它們傳個信吧。
白鳳馴養的鳥兒極通人性,啄了啄她的手,拍著翅膀飛遠了。
端木蓉背著小半筐藥材,拿著一封信進了門。已勉強坐起的赤練眼尖地認出,這些藥材中竟有許多是流沙森林常見的。
“這是怎麼回事?”
端木蓉放下藥筐,解釋道:“在出門曆練直到二十歲前,我們看病是不收錢的。有一些人覺得過意不去,就給我送來藥材。”
她隨手把手裏的信放在桌上,“但這次給我送藥的人情況比較特殊。他之前一直是親自來,三個月前人卻突然不見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控製這鳥的,說來也算件奇事。”
赤練探頭一看,正看見那信上歪歪扭扭地寫著“柳下蹠寄”的字樣。是了,近月來待在白鳳屋裏那小孩正是叫這個名字,他也確是常采些藥材。一定是他與這位端木姑娘相識,所以采了送給她……這其中的關係真是緣分啊,緣分。
赤練在心裏將幾個人聯係到一起的同時,院外卻又傳來了呼聲。
這一次的事兒比較正常,是有病人被送過來了。
“阿聶就拜托你了。”送人過來的男人棕色頭發,身後背著把劍,鄭重的道——不過他那張臉長得太搞笑了,天生帶著一股歡樂的感覺,實在鄭重不起來。
端木蓉隨意地點了點頭,當然要治,哪能不治。
男人嗬嗬地笑了笑,伸手抓了抓頭發。
這一定是個不正經的男人。赤練心裏暗想。被送過來的那位跟他則完全是相反的樣貌,好像天生就不會笑一樣,長發隨意地束在身後。
不過他們倆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背著劍。
忽然一陣強烈的心悸,將思緒淹沒了下去。赤練難以置信的捂著心口,怎會如此?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心悸?與遇見他時……一樣的……強烈的……
“你們把他扶進去。”
還沒從強烈的心悸中反應過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窗外。
那衣著素雅的女子,在侍女將劍客扶進房內後,才露出了困惑與難受的神色。端木蓉的身子一陣陣的顫著,那纖白曾妙手回春的手,慢慢地,捂上了自己的心口,“怎麼會這樣?心跳竟無故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