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樂道:“你主動請纓,幫顏昭容;怎麼連著戚修容的事你也管上了。”
你是順風耳還是千裏眼,這種小事都被你知道了。
“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知皇上是從何聽說?”戚修容果然高調地幫我宣傳了一把。
“下午,聽麗妃說起。你如今的美名都在宮裏傳開了。”
我正在想,為何戚修容對此事如此在意。全然沒注意到,駱辰軒慢慢靠了過來,右手扶著我的肩頭,左手不安分地在我腰上蹭來蹭去,曖昧地在我耳邊輕聲道:“你身上很香。”
堅決反對性騷擾。
我像彈簧一般從榻上蹦起來,道:“皇上,你用膳沒?”
駱辰軒哈哈大笑起來,對我道:“你去換身衣裳,一起去明德殿。朕也還沒用膳。”
嘴裏嚼著鮮嫩清甜的藕段,眼睛還盯著手旁的一盅蓮子羹,我不禁讚道:“真好吃。”
駱辰軒笑道:“你喜歡,讓她們再給你做一些。”
“皇上,你還記得我第一次挨打嗎?就是多喝了一盅銀耳羹。不過如今,我不擔心了,你是不會打我的。”
“那你如今是喜歡待在宮裏了?”
“不,”我堅定地搖了搖頭。
駱辰軒放下碗,耐心地問:“你說說看,哪裏不喜歡了?”
“上次我出宮,住在林苑裏,廂房的簷角上,有一窩燕子,每日看它們同出同進,很貼心。可是你看,宮裏卻沒有這樣的生氣,太悶了。”
“下次朕出巡,也帶上你。”
我想該激動的時候千萬不要憋著,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清晨的薄霧下,太醫院裏的藥氣浸潤著每一寸的肌膚。方玉岐早早來了,正在翻看藥方。
我走過去,問他:“方太醫,我有一事不明?你上次說,戚修容正在琢磨生子的秘方。可據我看,這些日子的方子並非用於受孕。”
他也不抬眼瞧我,一貫冷淡地口氣道:“你來之後,她自然就換了。這事哪能讓你抓住把柄。”
“有件事我倒不明,還請才人指教?”他忽然問道。
“才人為何如此費心為顏昭容和戚修容驗方?不說後宮之人對此事向來避之不及,就連太醫院的太醫們,下方之時仍是小心再小心,生怕出差錯。”他眼中疑雲重重,等著我的解釋。
“方太醫是懷疑我別有用心?”我不經意地撥弄著案上的醫書,掩飾著心中的不安。
他站起來,嘴角浮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冷眼瞧我道:“若不是別有用心,便是不知深淺。你可曾想過,一旦方子出錯,誰該擔下此責。”
“方太醫也不免小瞧了我。我來此的目的,便是糾錯。若有人膽敢在我眼皮底下犯錯,我定會如實稟報聖上。”
他恭敬地拱手道:“那下官就祝才人,萬事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