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百裏逍遙順利得到參加煙雲灣考核的名額,盧記酒館中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在同條線上。盧煜秋的心中很糾結,她為他能得到這個名額而高興,同時也為他要離開自己而感到失落。而盧掌櫃則是目光長遠,喜悅中又帶著擔憂,他不知道讓百裏逍遙去奪得功名是對還是錯?畢竟他是經曆官場的人,深知裏麵的爾虞我詐。而伊月則是自豪,其他人的兒子窮其一生也沒得到這個名額,而此刻自己的義子卻拿到了,有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比別人的兒子更優秀呢?
“這是怎麼了?逍遙要去讀書,我應該高興才是,怎麼感到心中不自在呢?”盧煜秋想道。
她知道,自從百裏逍遙進入盧記酒館,第一次誇讚她,告訴她“牛逼”的含義,又在眾多酒客麵前為了她真辯,隨後帶她體驗了前所未有的騎車感覺,百裏逍遙猶如一個謎,深深地吸引著她。
每個女性都喜歡神秘的男性,就是那一絲的神秘牽動著自己的心弦。
時間不長的接觸,盧煜秋知道百裏逍遙與其他男性的不同,就這個不同之處貫穿著她的心。
他沒有其他公子的傲氣,也沒有其他公子的不良風氣,他是一個真正的君子,而她,最欣賞這種人。
百裏逍遙不知道,他已經給盧煜秋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
盧煜秋舍不得他離開,或者說她不想和百裏逍遙分離。
少女情竇初開,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盧掌櫃見女兒的表情很奇怪,不覺得好奇起來,因為平常盧煜秋都是好好的。唯獨今天感覺不對勁。
“怎麼了?煜秋。”
“爹,逍遙要離開了。”
盧掌櫃瞬間明白了,好歹他也是過來人。
“你舍不得他走?”
“嗯。女兒寂靜十多年,他的出現女兒才開心起來。可如今,他又要走了。”
“怎麼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爹,為什麼讀書的隻能是男性?”
盧掌櫃被問住了,這個問題其實他也不知道。
“常言道:女子無才便是德。”
盧煜秋反駁道:“爹,我不信。若是這樣,武則天豈不是大逆不道?薛濤為何又名傳千古?”
盧掌櫃無言以對,問道:“你想和那渾小子一起去?”
盧煜秋點點頭,雖然她不抱有這個期望,但她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想法。然而,她沒想到的盧掌櫃叫她去取信鴿。雖然不知其中之意,她還是照辦了。
盧掌櫃吩咐伊月道:“去書房取筆墨紙硯來。我要書信一封。”
伊月知其中意,問道:“老爺,你真要她去書院?”
“誰讓我們慣著她呢?誰讓逍遙出現在她世界呢?”
聞此言,伊月不再多話,徑直朝書房走去。
不多時,一切具備,而盧煜秋也知道了盧掌櫃的想法,這是答應她了。高興得回了房間,收拾行禮,明早便要出發了。
盧掌櫃執筆,寫下書信:沈老兄見諒,弟情非得已,望求老兄賜我一枚竹簡。古有祝英台女伴男裝入讀書院,弟有一女名煜秋,願讀聖賢誦經義。若入貴院,不與她考試奪功名便行。弟盧笚筆。
原來盧掌櫃本名盧笚,這名字若是在京城或是一些出名的城中,定會掀起風波。是當年主管皇帝禦酒供應以及宮廷中各種大宴主辦的龍頭,即便是皇帝也得給他三分薄麵,因為這天下隻有他一個人可以釀製出最美味的酒,而自古皇帝皆愛美酒。
盧笚由於得到重視,被權臣懷恨在心,於是奸佞之人處心積慮製造他的罪責,最終皇帝也無法保他,隻得貶官成為草民。最後在好友的幫助下,攜帶家眷來到煙雲灣隱居,舊業重操,開了盧記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