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滯的重新看著麵前的畫本,靜了很久,直到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才慢慢的將它放回了抽屜,這個時候,班上的同學們像飛鳥一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這個狹小的空間變的安靜了下來。
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坐在位置上,挺直了腰板,將手端端正正的放好,就像是小時候的少先隊員一樣認真,滅絕師太手裏拿著一本書,推了推眼鏡,走了進來,眼睛不經意往班上掃了一下。
她一反常態的誇獎道:“不錯,今天的你們精神麵貌都看上去很好。在這段時間,隻有保持好狀態,在學習的時候,才能真正的學到。”
講台下的學生或是欣喜,而我沒有表情,看她好像要往我這裏看過來了,眼睛閃爍的躲開了,低下頭開始翻書。
時間很快的就過去了,到了社團時間我也不想動,教室裏也稀稀疏疏的沒幾個人,李思月覺得社團麻煩,還要跟人打交道,就沒有參加了,沙靈早就蹦蹦跳跳的往演講社團去了。
一旁的李思月,翻著書,偶爾皺眉沉思著,右手擱在課桌上像是在彈奏一般。我很少在這個時候呆在教室,而且還跟餘生清老師請假了。
我撐著頭看了李思月一會,她沒有什麼反應,我想了想,過了一會。
我替沙靈問了一個問題,“要不要去圖書館?”
很多時候,沙靈都會陪著李思月去圖書館,然後自己再去演講社團的,這次就讓我陪著她去。
我突然想起來,好像一開始還是我陪著李思月的呢,自從我參加了社團就很少陪她了。
李思月沒有反應,我輕輕的推了推她,她衝我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說:“你幹嘛?”
我頓時沒了興致,轉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椅,將課桌的角沿著地麵的線放好,我和李思月中間就隔出了一段空白。
我不想搭理她,也不想跟她說話,也看不見她的表情,隻聽著她暗罵了一聲,神經病,也將自己的桌子挪開了一些。
我盯了一會課桌桌麵,沒什麼心情想什麼了。
煩躁的抓了抓頭,不時發出幾聲歎息,李思月也向我挪開了些,眼睛餘光看見她微微皺了皺眉頭。
我無聲的諷刺的笑了,我還是變成了我最不喜歡的人,心中盡是無厘頭的怨憤,脾氣脆弱。
這樣的我,誰會想要靠近呢?
我想著,心中漸漸升起了冰涼,漸漸的蔓延了四肢。我深深的明白,教室裏的這個人課桌上的書本散亂的堆著,披頭散發,眼神中盡是頹廢的人。
是我一直討厭的類型呢,為什麼,我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我呆滯的想著,腦海裏出現了在家裏爸爸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我推後了幾步被絆倒了,單手撐著冰冷的地板,瞪著眼對他說著反懟的話。
他說不過我,氣紅了臉,狠狠的踹我幾腳,疼痛席卷了我的腿部,我眼裏盡是失落和震驚。
突然歇斯底裏的對他嘶吼著什麼。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微微刺痛,同時想要從回憶中回到現實起來。
可是,為什麼我眼睛開始蔓延著迷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