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你能用飛鴿與穀中互通訊息,卻瞞而不告。
“哼——”本以為,你是無心闖入,原來竟也是——
做此等安排之人,是出於不放心,還是另有其他?點起火把,走近,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清潭。水麵一片平靜,也無異味,看不出有什麼不對的。
屏氣,再次潛入潭中,忽覺周圍熱流湧來,將我包圍其中。
對,就是這種感覺!竟比上次更強烈了!不過一刻,竟已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奪口而出。血腥味撲麵而來。忙浮出水麵,坐於岸邊,稍作調息。
奇怪,每次吐血之後,雖有疲乏,但經脈卻更順暢了。運起功來,也不似往日那般作痛了。起身,走至洞口,眼前是幾日前所布的亂石陣。有了這陣,倒也安心許多!後又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山洞盡頭,起步離去。
“分成四隊。你們,那邊!你們,那邊!你們,那邊!我們去這兒!記住,每個山洞都不可遺漏。定要將火雷找到,解我北城之急!快!”
“是官兵!”我,躲在樹後,清楚地看到了這一幕,“慢慢找吧,不奉陪了!”飛身離去。
來到北城後,有一個地方,我一直沒有去過。就是——青樓。不知為何,天生,對它有種排斥。可是這次,卻是不得不去了。
天香閣,北城最大的青樓,是整個城池最糜爛的地方。
“哎呦,這位爺。快進來呀!翠紅,翠綠,快來伺候著!”
“有勞媽媽,帶我去見粉兒姑娘!”說著,拿出一張銀票,塞到她手中。
“粉兒見過公子!”
眼前的女子,身材嬌小玲瓏,頭上牡丹豔氣逼人,粉色薄紗垂於兩肩,裏麵紅色肚兜若隱若現,步態間妖媚十足,不愧是這天香閣的頭牌!
見我進去,便如風中弱柳般倒了下來,黏在我身上。
“姑娘真是讓人垂涎三尺啊!”兩指輕輕地夾起她的下巴,故作曖昧的姿態。然後,伸腳一踹,把門關上。外人隻當是芙蓉帳裏暖春宵,卻不知……
一女子從屏風後邊走了出來。
“見過夫人!”
“你到底是誰?來我北城,究竟有何意圖?”
“我是誰,並不重要。關鍵的是,我能夠幫到夫人!”
“哦?你倒說說,怎麼個幫法。”
“夫人想單靠大司馬之力,讓貝子登上這城主之位,怕是終難成事啊!”聞此,夫人臉色一變,亦驚亦恐地看著我。“我有一計,可助夫人早日完成心願!”
“何計?”
“夫人,隻需將這藥,撒一點在城主的食物裏,然後……”
“你——你!你要我下毒殺害城主!”
“夫人怕是沒的選擇!你與大司馬之間,哼——哼,已是犯了死罪!如今,隻有這樣,方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姐姐,那歐陽森,何曾把你當人看了!你這孩子,也是好不容易才保下來的。現在,機會難得,你何故下不去這個狠心呢!”一旁的粉兒,終是忍不住,勸了起來。
對上粉兒的眼神,像是彼此讀懂了什麼,嘴角不覺上揚。
“妹妹。”
“姐姐,別再猶豫了。難道你要妹妹,在這青樓裏了此殘生嗎?”隻見粉兒,淚流滿麵,仿佛是說到了傷心處。
“妹妹。”兩人相擁,“為了啟兒,為了你和我,姐姐豁出去了!”
女人,就是好騙。送走夫人,我走到那繡床邊,躺了下來。
“天下竟有你這般貼心的妹妹,硬是把自己的姐姐,往火坑裏推!”
“這是她自己的命,怪不得別人!”此時的粉兒,才更像她自己吧。
“李敢,陳忠那邊,怎麼樣了?”
“回老人,陳將軍這兩日便可到達北城。”
“哦?速度還真夠快的!白素那邊,想必也該得手了。你們兩個,真是我的好幫手啊!”
“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是啊,應該做的!”
“公子,我奉城主之命,將虎符奉上!城主說,您明日便可去軍帳點兵。”
“好!這是你們城主想要的東西,帶回去吧!”
歐陽森,區區五萬兵馬,還入不了我的眼,嗬嗬!
我打開地圖,“李敢,明日你拿這虎符,親點五萬精兵,到馬橫坡紮營。”說著,在地圖上畫一個圈,“通知陳忠,在此彙合。我們北城的第一仗,馬上就要打響了!”
“是,李敢領命!”見他滿臉正氣,雙目清澈,不像那些玩弄手段之人,難道,是我多疑了?
“你先下去準備吧。”
走進白素的房間,素雅,整潔,倒是像極了她的風格。打開衣櫃,裏麵也都是她平時穿的那些素衣,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不是他們,還會是誰呢?思緒紛亂之間,卻不知,這一幕,已盡收他人眼底。
回房,見木桶裏,已裝滿洗澡水,熱氣繚繞,倒也覺得疲乏起來。遂除去外衣,鑽入水中。往日,生活起居都是白素安排的。這幾日她不在,便由李敢打點著。平日盡以為他是個莽漢,卻也有如此心細的一麵。心裏不覺溫暖起來。這個世上,能給我溫暖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