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這大批的火雷,該如何安置呢?”李敢雙手作拳,躬身請示道。
“這個,我自有安排。”
“你且陪我在這山裏轉轉。”
這鳳鳴山支脈縱橫,氣勢磅礴。雖久未有雨露滋潤,卻仍成不倒之勢。山體南北相連,起伏有致。山中洞府頗多,大大小小,不計其數。
撥開蛛網,撩開枯枝,緩步,走進一個山洞。頓覺光線受阻,暗淡下來。泥土中夾雜著濕氣,俯身,捧起一撮土,兩指細細捏來,指尖略感潮濕。再往深處走去,濕氣越來越重,我的笑容也越來越明顯。
“老人,可是有什麼樂事?”見我獨自開心起來,李敢便上前詢問。
“如果我所料不差,這鳳鳴山下,定是泉眼所在之地!”
“李敢,我命你一一查看山中洞府,見土質疏鬆,空氣潮濕之處,做下記號來。”
“老人是想憑借火雷的威力,炸開那些山洞,尋得泉眼,引水下山?”李敢激動地說道。
“你小子,也不笨嘛!”說完,便甩袖離開。
騎馬行至城門處,忽見一輛馬車疾馳而去。匆匆一瞥,那駕車之人頗為熟悉,隻是馬車跑得很快,看不真切。下馬,走進院子,見白素早已守在門口。
“何事?”
“早上,孟家兄弟尋來,接走了老夫人。他們走得匆忙,留下了這個,說,日後若有難處,可憑此物,去西城找他們。”
我接過白素手中的玉佩。此玉色澤均勻,玲瓏剔透,毫無瑕疵,定是珍品。玉佩反麵,刻著一個玲瓏的“孟”字。孟家,西城,又有何聯係呢?
“美人配美玉!還是,你收著吧。”說著,便塞進白素手裏。
“可有人在?”
正預進內堂,卻聽見身後傳來聲響,“見過官爺,不知官爺何事登門?”
“奉旨來尋揭榜之人!”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揭榜之人,正是在下!”
“哦?原來是公子。城主特在宮中設宴,命我等邀請公子前去!”
“好。官爺可先離去,我定準時赴宴!”
“恭候公子!”“姐姐,妹妹我隻身赴宴,有些怯意。不知姐姐可願同去,給我壯壯膽啊?”
“妹妹既有揭榜之心,又怎會害怕這區區的宴會呢?”
“不過姐姐——倒也想長長見識,不妨陪妹妹走這一趟。”
“城主宴請,我等怎好怠慢!姐姐謫仙般的人物,盛裝起來,定能豔壓群芳啊!”
“馬車,已在門外等候多時,娘子——可裝扮妥當了?”
“咯吱”一聲,隻見白素從房內優雅地走了出來。一襲束腰藍色紗裙,玲瓏有致的身形,若隱若現。頭頂上發髻微微盤起,旋以藍色絲帶,臉上淡妝微飾。真是嬌態十足,柔媚有餘!
“為夫拙姿,真是委屈娘子了。”說著,取出一支金釵,插在白素發間,
“這金釵是為夫親自命人打造的,以後,娘子若是想為夫了,也可睹物思君一番。為夫所思所念,都在這金釵裏!”然後,親昵地扶著白素往門外走去。北城大殿之中,樂聲四起,歌姬們在舞池內翩然起舞,美不勝收。
歐陽森獨坐於大殿之上,隻見他身材魁梧,麵相俊冷不凡。既有大朝皇子的高貴,又有大將虎帥的霸氣。
歌舞停罷,歐陽森揮手,示意閑雜人等退下。
“公子,真是好福氣,有如此如花美眷!”
“城主過講了。素兒能嫁與夫君,已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了!”說著,依偎在我身旁,含情脈脈。
“森,敬公子,夫人一杯!”
“多謝城主盛情款待!”說完,一飲而盡。
“北城已被旱情困擾多年,森,多次尋訪治旱之士,終是不得。今聞公子揭榜之舉,甚是欣喜。不知公子有何良策?”
我起身,作猶豫狀,遂又開口:“現下卻有一策,若成,三月內便可解北城之急,保風調雨順,永無旱事!”
隻見歐陽森臉上欣喜萬分,“公子,快快說來!”
我放下酒盞,“隻是,今日走得匆忙,置於家中,不曾帶來。”
“你,這不是戲弄我城主嘛!”一語畢,群臣憤然,齊刷刷地看向我。
我亦不做聲,望向歐陽森,隻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氣,複又平靜下來。
“來人!筆墨伺候!”說完,疾筆行書,蓋上金印,後又交付侍從,朗聲念道:
“公子治我北城之旱,功不可沒,賜予半座城池,富貴共享!”
“這是森,對公子的承諾。這下,公子可放心了?”
我接過旨書,行至案前,在紙上寫下四個字——開山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