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花蕕輕笑幾聲,眼前似乎出現了那人帶著笑意的聲音,許了她一個極其美好的承諾,他說等她修煉成人形,他們就成親。
“你說過的,等我修煉成人形,你就娶我。”
聽到這話,喬暮輕輕推開單花蕕,捉著她的肩膀表情滿是驚喜的看著她,語氣急促而興奮的說道:“蕕兒願意嫁給我嗎?”
看著眼前這人興奮的模樣,單花蕕覺得一陣恍惚,竟將她所想象中的那人的模樣重疊上了。她緩慢的抬起手撫摸著眼前這人的臉,眷戀而渴望的看著他笑得溫柔,“我啊,我不願意。”
她的手柔軟,似有似無的幽香讓喬暮誤以為這件事有了十分的把握。他蹭了蹭單花蕕的手,閉上眼神心滿意足的笑了。誰知,她的聲音滿是眷戀的說不願意嫁給他。喬暮猛地睜開眼睛,震驚的看著麵前的可人,覺得捉摸不透,“為何不願?”
單花蕕收回手,覺得喬暮這話格外的可笑。她扭開頭,表情有幾分動容的垂下眼簾,“你是凡人,我是妖,人妖殊途。”
她話音未落,喬暮就急忙伸手捉緊她的手臂,就差舉手發誓的看著避開他視線的單花蕕道:“我並不在意這些,蕕兒你知道我並不在意的。”
用力將喬暮的手扒開,單花蕕身子往後挪了挪,表情隱約可見的悲哀的看著喬暮,“我在意,我不想害了你。”
“我……”
單花蕕扭開頭打斷喬暮的話,語氣滿是悲傷的說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蕕兒,我不會放棄的。”
喬暮歎了口氣,無奈的起身離開了。他關上門表情冷冽的看著一眼緊閉的房門,眼裏閃過一絲得逞的神色。計劃進行順利地出乎他的意料,喬暮理了理衣服,收回視線隨即邁開步子走出單花蕕的院子裏。
他剛走,原本低頭難過的單花蕕就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看著房門,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之意。她自然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畢竟這人的目的還沒達到呢,怎麼可能會輕易罷休呢。
不過,這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單花蕕掀開被子起身,依舊赤腳踩在冰冷的地麵上,走到了窗口處看著院子中那一塊空缺的地方。也不知道那棵樹消失後,那隻狐狸會不會氣得咬牙切齒的。想到這裏,單花蕕心情一下子愉悅了不少,她想這隻是個開始,零陵山平靜的生活就要結束了。
時間一點點消逝,單花蕕視線依舊落在院子中。這時她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落下,一道極其恭敬的男聲傳入它的耳裏,“單姑娘,主子讓屬下領姑娘您去書房。”
她垂下眼簾,手扯了一下衣擺,開口平靜的詢問道:“有什麼事嗎?”
門外的男子愣了愣,隨即回答道:“主子隻說待姑娘過去,未曾說何事。”
她道:“知道了,我待會就過去。”
“可是…”
不耐的打斷外麵仆人的話,“我自己過去。”
單花蕕大概能猜測出什麼事情,轉身將一旁的外衫穿上,掃視一眼銅鏡中自己麵無表情的模樣,突然覺得這幅模樣的自己越發的惡心難看。她手輕輕戳了一下銅鏡,一聲哢擦的碎裂聲頓時響起。
鏡片碎了,碎片零零散散的布滿梳妝台。
單花蕕滿意的收回手,勾著嘴角是笑非笑的推開房門,看著院子中炙熱而讓人渴望的陽光。又是一陣恍惚,單花蕕想這一生,她將用會和黑暗相伴,光芒與溫暖終究是可望不可即。
穿過花園,遍地開滿鮮花的院子讓單花蕕腳步微滯,她想起在零陵山時那人曾讚歎她的生得極其好看,就連葉莖都透著一股嫩綠之意。她俯下身子將一株開得極為茂盛的牡丹連根拔起,捏在手中嘴角鑲著一絲冷笑,掌心燃起一躥火焰將其燒成灰燼,被風垂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