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話還好,夜蒲一聽到狼煙這話,心底就生出強烈的不安之意,他覺得這隻血蛛不至於騙人,他垂下眼簾語氣平淡到聽不出他是什麼情緒,“狼煙,他並不知道我在這裏。”
“你休想!”夜餘堅決不肯,“夜蒲是我們狼族的人,齒侖你休要打他的念頭。”
嗅聞看著麵前的小狼崽臉色越發慘白,心生不忍的帶著幾分哭腔開口道:“上仙,你們說完了嗎?”
她這話一出,原本爭執的兩人紛紛扭頭看了過來,隨即身子一僵表情很是複雜的看著夜蒲。拾荒者很是頭疼的看著嗅聞,“你們站這多久了?”
嗅聞表情委屈的走了過去,手緊張的揪著自己的袖子,“他不肯不離開,我又不敢打暈他帶走。”
聽到這話,夜蒲原本滿腔的怒火瞬間減少了許些。他表情古怪家的看著嗅聞委屈的模樣,隻覺得自己胸口那一掌更疼了。
拾荒者很是不解的看著嗅聞,語氣帶著幾分詫異,“你為何不敢打他?”
夜蒲:……
不該是問為何要打嗎?
聽到拾荒者這話,夜蒲聽到那隻鳥的聲音更加委屈了,就差帶上哭腔了,“你讓我護好他。”
是啊,一上來就直接動手,這就是保護嗎?
夜蒲抿了抿嘴唇,臉色很難看的看了一眼委屈極了的嗅聞,隨即挪開視線深深呼了一口氣,轉而死死盯著一臉複雜的夜餘看,聲音裹著一層說不清的暗啞,“我是血蛛一族的人?”
不等夜餘說話,齒侖眼睛帶著幾分希翼的看著夜蒲,聲音輕輕的說道:“你的父親,是我們血蛛一族的王,誅久。”
夜蒲依舊看著夜餘,“他說的是,對的嗎?”
拾荒者歎了口氣,夜餘垂下眼簾,委婉的回答夜蒲的話,“黎巴是個偉大的母親,拚盡全力也要護你周全。”
“你是一直以夜空的身份護著我長大的,對嗎?”夜蒲隻覺得心口堵得慌,這些年他恨透了夜餘,卻不曾想到這個被他憎恨多年的惡人才是細心護著他長大的人,“為什麼這一切,你都不告訴我?”
麵前的夜餘笑得無奈又縱容,是夜蒲所熟悉的夜空的神色,他聽到夜餘聲音輕柔的說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生怕會引起你的強烈抵觸。”
夜蒲怎麼信他一套說話,他想起化成夜空模樣的夜餘時常一副言而又止的模樣,心如刀割,“你是擔心我不信你,對嗎?”
夜餘不做回答,不過是看了一眼夜蒲身邊的狼煙,最後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狼煙突然彎膝跪下,用力磕頭道:“是狼煙有罪故意誤導殿下,請族長勿怪殿下,一切都是狼煙的錯,請族長責罰。”
“傻孩子,我早就不是族長了,自從夜蒲出生起,狼族的族長便是夜蒲了。”夜餘扶起狼煙,眉眼之間全是溫和之意,“夜空已經醒了,我們要去遊曆一番了。”
齒侖自然不願意,“呸,夜蒲是我們血蛛一族的繼承人,何時成了你們狼族的人?”
“你不要我嗎?”夜蒲眼眶發紅無視齒侖的話看著夜餘,忍著翻湧而來的悲涼和難受,“父皇你不要我了嗎?”
聽到父皇二字,夜餘身子一顫隨即笑得越發溫和,眼角也隱約可見的發紅,他走到夜蒲的麵前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但是經曆這一切之後我相信你能行的,夜蒲你好相信自己。”
夜蒲眼眶發澀,自從長大之後,他便不曾在夜餘麵前示弱過,如今一副仿佛被拋棄的無措模樣看著夜餘,“我不想當什麼族長,我就想呆在你身邊。”
“傻孩子,我守護啟霧山太久了,也太累了。”夜餘垂下眼簾,似乎回想起什麼,嘴角稍稍揚起幾分弧度,“如今他已經痊愈了,我想任性一回,好好遊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