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十分不耐煩的沐澤深,在聽見慕思歸的回答後,忽然很想笑,在看到張大牛吃癟的樣子後,他忽然很想笑出聲。
“別鬧了。”將笑意壓下,保持木頭臉的沐澤深開口打斷兩人的鬥嘴,衝張大牛揚揚下巴:“你都問到了什麼。”
“哦……對。”張大牛搓搓手:“我在石府打聽了一番,發現那石小姐確實是個菩薩心腸,不僅待下人和善,還會定期去城外施粥,她與嚴探花就是在一次施粥中認識的。”
“嚴探花也去施粥嗎?”慕思歸問。
“哪是啊,是嚴探花從石小姐手裏接過了粥。”張大牛糾正道:“嚴探花在高中前不過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在放榜前用光了身上所有的積蓄,隻能住在城外的破廟裏等著放榜,若不是遇到石小姐施粥,他可能都等不到放榜,就先餓死了。”
“窮書生?”慕思歸的眼睛又亮了亮,不過這回盯得是沐澤深:“老大,那豈不是和戲文裏得故事一樣!”
沐澤深點點頭,心想著,日後確實不能讓這小子用這副神情看人。
太引人犯罪了。
“說到戲文,《苦傷夏》這出戲裏,夏三娘不是前後自盡了三次?當時在石小姐的閨房中,那管事沒說清楚,我又問石小姐的丫鬟思齊,她說每晚聽見的戲文,唱得都是夏三娘第二次自盡那一段。”接著慕思歸的話,張大牛又道。
第二段?沐澤深微微眯起眼,將眼中的光芒斂住。
“唱了這麼長時間的戲,就沒一個人看到唱戲的人嗎?”女孩扯著張大牛的袖子著急追問。
“有!”張大牛點點頭,壓低聲音道:“那唱戲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時,整個石府的家丁就都出動去找了,找了一圈沒找著,最後一個家丁在房頂上看到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他剛準備叫人,那女子就不見了蹤影,可那戲依舊在唱。之後又陸陸續續有人見過,但每次那紅衣女子的身影都是一閃而過,所以石府的下人都說,唱戲的不是人,是鬼。”似是為了營造恐怖的氛圍,說到最後兩個字,張大牛加重聲音,沒想到非但沒嚇到慕思歸,還收到對方一個撇嘴。
“世界上哪有鬼。”女孩不屑的撇撇嘴:“我阿娘說過,這是個物質的世界,我們要用辯證唯物主義看待世界,不要相信鬼神之說。”
“物質的世界?辯證唯物主義?這些都是什麼?”張大牛求助的看向自己老大,沐澤深則盯著院子裏不知名的某一處,像是在神遊。
“阿娘說這叫馬克思思想,還要我牢記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雖然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女孩回答的卻十分認真。
“這個什麼社會……什麼觀又是什麼?”高壯的漢子一個頭兩個大,他和眼前這小子,聊得是一件事嗎?
“不管是什麼,反正世界上沒鬼就對了。”慕思歸說得篤定:“一定是有人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