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回到車裏,莎莎一直注視著我,在車子啟動並離她越來越遠時,我還回頭看到她依然在向我招手。
我在車裏,把侯寶給禿頭的地址要了回來。車上的人,見錢已經拿到手裏,沒有在意我索要的紙條。紙條上清楚地寫著莎莎的地址。
回到禿頭的房間,我看到他們三個正在悠閑地聊天,侯寶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事兒似地。
禿頭和王猛,則外表沉穩,竭力避免贏家的快樂溢於言表。唉,我覺得侯寶簡直成了呆子,也有可能是在玩“精神勝利法”。
我把從莎莎哪裏取回來的錢遞給侯寶,侯寶全部放在桌麵,讓禿頭過目。禿頭裝作不好意思,他說:“都是兄弟,何苦呢。隻要說一聲,改日再還也沒有問題啊。你呀,和我一樣就是好臉麵。”
禿頭大言不慚,外顯一副菩薩心腸。他從懷裏掏出侯寶寫的欠條,遞給侯寶,侯寶掏出火機點燃,伸手投進煙灰缸。
我和侯寶回到“一號車”,大門緩慢打開,侯寶一踩油門,嗖地一下急駛而過。
“我們去吃點飯吧。”
侯寶開車的途中,一直沉默,我也在尋找話題。還是他打破了沉默,邀我去吃飯。
“我看不必了,你明天還有事情要一大早就走,回家好好休息,我也會鵝城賓館。”我說。
“好,這樣也成。我先送你回賓館。”
汽車就要到達鵝城賓館的門口,我提議侯寶把車停在僻靜的路邊,“我們聊幾句。”侯寶接受了我的建議,穩當地停下。
侯寶拔出安全帶,用電控開關把自己的後靠背向後移動,同時也給我移動到合適的位置。他點上一支煙,我看到他的手在不停地顫抖,極力掩飾內心的失落和惶恐。
我還是找不到比較恰當的話語,侯寶輸錢的事情我不能立即出口,怕是引起他的痛苦,畢竟作為他雖然位置特殊也或許有許多油水可賺,但是一下子輸掉幾十萬,也會頭沉。
“唉,讓李老師見笑了。”他開口說道。
我聽到他直接引入這個話題,就毫不客氣地說將起來。
“沒有什麼可見笑的,我過去也有過這樣的慘痛教訓,隻不過牌局沒有你們大,輸贏也沒有這麼多”,一轉話題我又問:“你打算還去賭嗎?”
“這個說不好。我挺後悔的,不該衝動,可是今天的手氣真是背極了,倒黴!”
“侯寶,你聽我一句勸告,就此打住。不要去想怎麼再贏回來,那樣下去很危險。那些傾家蕩產的人大約和你目前的狀態差不多,輸了還妄想再贏回來,結果越陷越深,輸得數目也越來越大,直到榨幹。”
“有道理。”侯寶猛吸一口煙,然後欠身掐滅在煙灰缸。
“好,隻要你能理解。在那裏賭博,你有多少錢就要輸掉多少錢,和手氣關係不大。那裏有無形和有形的手,在掌控牌局。當然,願賭要服輸,沒有人逼著你去給他們送錢,人家表麵上贏的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