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是太熟悉,不還上錢想開車走,比較難辦,而侯寶又是個愛麵子的人,不想讓人家覺得他耍賴。
侯寶掏出手機,按了一個電話號碼,對方接聽了電話。
“你好寶貝!忙嗎?奧,我有個事求你,方便接聽嗎?”
對方好像是說可以,侯寶繼續和對方通話。
“寶貝,我一個親屬有急事,急需十萬元,就是現在。我脫不開身,你先給我周轉周轉,等幾天我就還你。”
“一定幫忙!要是身邊不夠再和別人湊湊,對,急需。讓你費心了寶貝,明天和你燜得蜜,洗洗等我。”
“我派人去拿,好。去拿錢的人會給你捎去我寫的欠條,一碼是一碼。好,再見!”
禿頭、王猛和我,都默不作聲。侯寶由於輸了錢還要顯擺自己有女人幫忙,而且絕不耍賴,嘴角掛起變態的驕傲。
他原本是名司機,卻要在巨大的失敗麵前顯示紳士風度。他也甘願先抵押在這裏,讓禿頭派車隨我一同前往。
他的包裏有紙和筆,拿出來後就飛快地寫下“今欠十萬元整。侯寶。”下麵是年月日。他把欠條交給我後,又寫了一張地址給了禿頭,讓他給司機。
禿頭果然大大的狡猾奸詐,他招來兩個漢子和我前往,這樣的話卻使我變得坦然,不再對侯寶的過度信任抱有內心的感謝和歉疚。
我還在想,別看禿頭表麵上敦厚持重,他其實也屬於邪惡之類。一般這樣的人,都深不可測,他們不屬於社會名流,也不是稱霸一方的人物。可是,千萬不要小瞧他,他每天都在算計別人。
禿頭絕對是高智商的人,不過他的聰明全部用在尋找機會捕捉進入圈套的迷漢,他不是小偷小摸那夥的,也非吸金的操盤手。
他遊離於這兩者之間。他不會主動冒犯法律,即便是賭博是違法的,他會玩安全和把握之戰。這樣的人,就好像耐心的釣魚高手,在不被他人注目的地點放下魚餌和鋒利的魚鉤。
禿頭這樣的人,是最了解社會複雜結構的。他絕不會對公檢法人員下鉤,更不可能觸及處級以上幹部,小職員他不屑一顧。
侯寶這類邊緣公職人員,各類公司的經理以及有錢的個體戶,就是他的目標客戶。一年之中,要是能夠釣上幾個侯寶此類不明就裏的糊塗蟲,其收入相當可觀。
王猛就是禿頭的搭配,也許是學生。如果侯寶心有不甘,再約他們賭博時,他們可能會讓侯寶贏上個一萬兩萬的,進一步挑弄他的欲望,接下來則是越輸越多。
玩牌大部分是憑手氣,可你的手氣再好也鬥不過暗地串通的團夥,況且他們玩了俗稱的“老千”,就是在洗牌的時候就提前決定了輸贏。
“愚昧是自己造成的,騙子所騙之人都是冥想僥幸圖謀所得的癡者。”
我由此得出這樣的判斷。雖然我同情侯寶,這屬於感情的小起伏,從理智來講,侯寶是自己造成的悲哀不值得同情。
當然,今天的局麵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隻是個偶然看到這種場景的遊客。唯一有責任的地方,就是我要努力勸阻侯寶,適可而止。對了,還有個更大更隱秘的黑洞,即“我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