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神女之身(1 / 2)

因為裏衣最貼近肌膚,噬魂鏈灼燒下的傷痕一定已經黏在了布上。

他解開了若離裏衣腰側的帶子後,動作輕柔的從衣襟口處將衣服緩緩掀開,為了避免弄疼她,他一邊掀開的同時一隻手金光閃閃的從她的傷口處拂過,將血肉與衣服分離開。

他鮮有受傷的經曆,印象當中也不過是幼時與九天玄龍搏鬥時吃了虧,他可以二話不說的將傷口上的衣服撕下,卻如此小心翼翼的害怕傷了若離。

疼惜她嗎?

待到衣服掀至胸口處時,他疑惑的看著若離胸上纏繞著一圈原本應該是白色的布條,此刻已經被血液浸透,染成了紅色。

看著刺目的血紅,他的愧疚蓋過了疑慮,更加小心的將布條一圈圈的解開。

難道她早就受傷了嗎,她到底是怎麼去到魔界的?

在他看來,若離胸前裹的布條是受傷之時包紮傷口之用,卻不知那是……

扯開布條的修長手指一頓,另一隻閃著金光的手掌險些觸碰到雪白的柔軟……

一道金光閃過,澤言側身站在了裏屋,一貫淡然的雙眸波濤洶湧,層疊而起的浪潮一波波的拍打著他略微紊亂的心跳,一雙不知該何處安放的手微微顫抖著,一時之間難以置信——

若離,竟是女子!

腦海裏浮現出了過往的一切,他居然從未察覺到……

現在仔細想來,並不是若離多會隱藏,相反好幾次她都露出了女子的神態,隻不是先入為主讓他從未懷疑過。

沒想到,她是女子。

“嗯……”

外屋傳來若離的悶哼聲,此刻流入他的耳中,卻是與往日不同的,輕撓著他剛剛才平複下來的心。

聽見她有要側身的跡象,生怕她扯到傷口,他閃身坐在軟榻邊扶住她的身子,避免她再有動作,他將若離的身子浮起了數寸,不讓她的身子與軟榻有直接的接觸,在虛無空氣上躺著。

他仔細的處理著她的傷口,並未存有異樣的心思,又細心的給她上好了藥。雖然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看到些不該看的,但是他依然十分淡定的上著藥。

他吃驚若離是女子之身的事情,而並非女子之身本身。

上完藥之後,他將若離抱到了裏屋他的床榻上,擔心雲被會蹭到她的傷口,就沒給她蓋上,抬手將澤言殿的寒氣撤去,殿內立刻溫暖如春,而她身上又有他的佛光護體,比起藍寒珠可是要管用許多。

在藥和佛光的作用下,她身上的傷痕正在愈合,雖然是緩慢的,但已經是最快的方法了。

他轉身走出裏屋,靠坐在外殿的軟榻上,若有所思的望著裏屋的方向,一貫淡然的眼眸裏多出了其他的情緒,嘴角微不可見的弧度隻片刻就消失了。

靜檀殿。

伏奇一動不動的站在金佛聖光結界外,緊緊盯著已經虛弱無力的怨靈,喉中並適時的低吼幾聲,起震懾之用.

趴在地上的怨靈嘴角苦澀一笑,神情哀怨的看著怒視她的伏奇,將身子翻正,木然的望著殿頂。

到底還是回來了嗎……

“嗚嗚嗚……”

澤言推開靜檀殿的門時便聽見伏奇不斷的叫著,著急的不知所措。見到眼前的情形時,他的眸光一凜,卻為時已晚。

怨靈的身形飄渺無痕,那張絕美無雙的臉看著有些模糊不清。

她竟敢自毀靈元!

忽然那張臉又清晰了幾分,一朵黑色的蓮花慢慢的在她的額頭上浮現。

澤言愕然一怔的看著她,雖然顏色不同,但那天印的模樣分明就是水神宮的淨水蓮,蓮花天印必定是水神才能擁有,而且那天印的顏色也是淨水蓮本色,冰藍色。

她是北冥怨靈,黑霧的化身,天印是黑色也並非說不通,唯一說不通的是,她與水神又有何關聯?

“你為何會有水神的天印?”

“為何呢......嗬......可是我不會說的,尤其不想對你說......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但那又有什麼用呢......你和她終究......”

為何呢?

因為她隻不過是她滴落在忘川河中的一滴血而已,她隻不過是她所有執念中的一部分而已,她……

金佛聖光內最後的一縷黑霧也消失了,一切汙濁在佛光下一掃而盡,蕩然無存。

澤言緊鎖眉梢沉思了片刻,將佛光化開,淨化著整座清辰宮。

他回到寢殿時坐在了床榻前,掌心金光閃閃的覆在若離的額頭上,片刻後,她光潔的額頭並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嗎?

既然她是淨水蓮孕育而生的神嬰,又是女子之身,為何沒有水神的天印呢?

神界曆來繼任水神之位的都是神女,且但凡淨水蓮孕育而生的神女注定就是下一任水神,天印會在她們成年之前形成,按照時間,若離的天印早就該形成了,可是她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