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人,走到了離了囡囡的父親不遠處的地方時,卻還是被此刻自己眼前的景象給驚嚇到了。
白的刺眼的茫茫雪地裏,浸染了一大片的血紅色,而被染的猩紅的雪地上,平躺著自己的孩子的屍首。
隻是,此刻她的屍首卻是殘缺破碎的,左腿少了半截小腿,而下巴處也是被灼燒的一片灰黑,甚至露出了掩埋在了皮肉下麵的骨頭。
而那將白皚皚的素雪浸染的一片妖冶的殷紅的,赫然便是自己孩子的鮮血。
見此,女人也便不由的捂了嘴,哭了,哭的泣不成聲。
隨後,她便小跑著跌跌撞撞的來到了自己男人的身前。
女人的眼淚淌了下來,滴在了雪地裏,溫熱的眼淚,便將她腳下的菱形的雪花給澆的融化成了水滴,但因著天氣太冷了,隨即融化了的雪水便重又凝結成了冰。
囡囡的娘親,眼睛裏淌著淚,凜冽的寒風將她的臉頰吹的也像是同了冰雪的溫度般,一片冰涼,滾燙的熱淚,躺在了被凍得麻木了的臉上,竟有著別樣的暖意。
她伸了手,最終還是毫不遲疑的給了自己的男人一巴掌。
臉上傳來了簌簌的疼痛,男人卻是仰了頭笑了,他最怕的便是自己的妻子,不理會自己,還好,沒有。
男人手中緊握著的朱紅色嬰骨笛,因著囡囡娘親剛剛的一巴掌,而沒有抓穩滾落在了雪地裏。
隨即男人彎了腰,小心的自雪地裏撿起了朱紅色的嬰骨笛,然後便用了袖子擦了擦上麵的沾上的雪花後,就重新寶貝的握在了手掌心裏。
所以,男人,對此還是欣慰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女人言罷,便自去雪地裏抱了小孩兒的,已經被凍的青紫的屍首在懷裏,將自己的臉貼在了小孩兒的青紫殘破的臉上。
“為什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女人緊緊的將小孩兒抱在了懷裏,哭著喊著的道。
女人眼神哀怨的看向了自己的男人,“你怎麼能這樣,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如此做的,你怎麼就背著我將我的孩子給害成了這個樣子。”
男人聽得自己的女人如此說,卻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因為他始終堅信,隻有這麼做自己的孩子,才有可能回來。
自己那麼可愛的女兒,怎麼可以說沒有便沒有了。
男人,來到了女人的身前後,便將自己手中朱紅色的嬰骨笛,遞到了囡囡娘親的懷裏。
而囡囡的娘親也自是知道,自己丈夫手中朱紅色的笛子,也確實是自己小女兒身子上少了的那半截小腿骨製成的。
見得自己的丈夫,朝著自己遞了過來,她也便即可的接住後,捧在了自己的懷裏。
“囡囡她說過會回來,便一定會回來的,我相信她。”男人眼神堅定的道。
朱紅色的嬰骨笛被女人貼著胸口抱在了懷裏,而女人此時的懷裏也自是抱了依舊淌著鮮血的囡囡的屍體。
當朱紅色的嬰骨第笛,沾染上了鮮血後,此刻站在了雪地上的小孩兒,竟會覺得渾身一陣陣的燥熱。
而嬰骨笛上流淌了的鮮血,竟順著鏤刻出來的鳳凰圖騰的紋絡,在朱紅色的笛子上流轉了起來,閃閃的發著紅色的光芒。
隨即,小孩兒的身子在了一陣燥熱後,竟然感到自己的身子有了重量,腳也慢慢的陷入了雪地裏。
而小孩兒自是不知道,此時的她竟然是再次的現了人形,因著鮮血流入了嬰骨笛。
朱紅色的嬰骨笛,便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磁場,此時的朱紅色嬰骨笛可以說是有血,有骨,也有肉。
說到肉,也便是在小孩兒下巴處,提煉的屍油。
如此,這個朱紅色的嬰骨笛,儼然便如是一具小型的肉身了。
而又因著嬰骨笛可以禁錮魂魄,因而可以說此時的小孩兒是既有肉體,又有駕馭肉體的靈魂,所以,小孩兒得以先出了肉身時的模樣也不足為怪了。
隻是此時的嬰骨笛不同與活生生的人的肉體,有血管心髒等循環係統,所以,它自是不能支撐了魂魄太長的時間。
小孩兒的身形隨了在朱紅色的嬰骨笛上緩慢在順了雕刻的圖騰而流轉著光暈的鮮血的慢慢流淌而漸漸的顯現了出來,待得嬰骨笛上所有的紋絡被填滿後,小孩兒終是完全的現出了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