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真舒服,就是有些顛呀!秦冉軒揉揉惺忪的眼,伸了伸懶腰,拍著馬脖感歎:“馬啊馬啊,你真講義氣,居然沒把我送給土地公公!愛死你了,你說我怎麼報答你好呢……”

“咳咳!”捕風小心翼翼察顏觀色,咳了幾聲提醒她,驚雷騎在另一匹馬上,一直“醉心”於越來越荒涼的景色……

應該是三匹馬沒錯,可是那個要命的王爺跑哪去了?“完了,不會在馬車裏自己享福吧!”秦冉軒右手握拳在左手上蓋了一個戳。

“丫頭,我命令你現在去給我洗衣服!睡覺流哈拉子,女人你還是第一個!”顧雲襄挑著劍眉看著袖子上的一片水漬,無可奈何!

“切,少見多怪!”想也沒想轉頭甩下一句話的秦冉軒不可思議的將頭轉到最大限度,誰來告訴我,這個王爺怎麼會在我後麵?顧雲襄的眉挑了起來,丫頭禁不起慣呀!

“王爺,不遠就是清風鎮了,縣令……”捕風打了個岔。

“不用通知,沿路找一家客棧吧!”顧雲襄睨了一眼滿臉興奮的秦冉軒,笑得雲淡風清。

“要住客棧?也就是說可以隨便出來玩了?我聽說城鎮裏有許多好玩的,還有好多好吃的,喂喂,都有什麼?有沒有雲片糕……”秦冉軒坐在顧雲襄的懷裏嘰嘰喳喳,突然停下沉默了片刻說:“你真應該好好體察下民情。”驚雷捕風不約而同的看向顧雲襄,看到他笑得明媚如花,眼角的絢麗綻開。

她到底是什麼人?一個和平常人家閨女做派行事迥異的女人,那大逆不道的話,那唱不出調的破鑼嗓,獨到的見解,還有那非比尋常的身高,還真是一個令人糾結的女人!揉了揉眉心,優雅的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再輕輕的酌幾口,午後的餘暉輕輕飄飄的將他整個人籠著,清淡雅致的寬袍襯得他更優雅高貴。

“小箱子!老伯和大嬸醒了!”秦冉軒咋咋呼呼跳到顧雲襄的旁邊,將唯美的美男茶飲圖打了個粉碎。

小箱子?這丫頭說話不經大腦!“知道了。”將茶杯放下大步走了開來,眼角不經意間瞥見了梳洗打扮好的秦冉軒。還算清秀吧!

“二老感覺可還好?”顧雲襄看著若水追月仔細的喂湯水恭恭敬敬的問。

“承蒙王爺救命之恩,鄙人與賤內不勝感激。”老伯與大嬸看見顧雲襄連忙掀被下地。

“二老說這話可折煞小可了,若不是您收留我們也不會招此大禍!是我的不是!”顧雲襄上前將二人送至床邊,道:“老伯大嬸若有什麼需要就告訴追月若水,這段時間就由她們保證您的安全!”老人垂下眼說:“老朽已進垂暮,死不足惜,但請王爺考慮一下邊關的百姓。皇家的事不是我們尋常百姓所能參透的,隻是看著士兵自相殘殺卻對外族蠻夷的入侵之若不顧,實在是,實在是……”“實在是我朝之大不幸,外戚獨權,大臣昏庸無為?”顧雲襄接著老人的話。

一旁聽著兩人說的話的三人臉色均是一變,誰都知道對皇家的事指手畫腳是欺上犯下的。大嬸終於壓耐不住心裏的恐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我家老頭在說胡話,王、王爺請高抬貴手,我們賤命一條,請饒我們一條生路吧!求求您了!我們再也不會亂嚼舌頭根子了!”

“大嬸放一萬個心,小箱子他不會亂殺人的。倒是您,身體還沒恢複好,跪在地上可是會加重病情的!”溫暖的聲音衝出了陰霾,打破了有些沉重的氣氛。淡紫的衣衫將婦人從地上扶起來。

看到一屋子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秦冉軒頭皮有些發麻的解釋:“我覺得吧,小箱……呃……小顧不是那種人,嗬嗬……”忍不住傻笑,又習慣性的撓了撓頭。

“你真的是仙女哦!”門後探出一顆頭顱,黑乎乎的臉上隻有那澄澈的眼睛沒有變樣。顧雲襄一個箭步上前將躲在門後的顧風靜拉出來。

“怎麼搞的?”在仔仔細細檢查完身體沒有中毒受傷之後,顧雲襄緊皺著眉瞪著渾身髒兮兮的顧風靜問道。

“我想和外麵的小孩一起玩,但是他們不帶我,說我是養在金屋子裏的寄生蟲……”顧風靜緊盯著腳尖,不敢抬頭看顧雲襄的臉。

“你就因為這個和他們打架了?”雙臂環抱身體站在一邊的秦冉軒忍不住插了個嘴。顧風靜委屈的抬起頭對著她點了點頭。

秦冉軒有些頭疼的輕拍了一下他的頭,“你不知道一個人行動很危險,拜托下次叫個人好不好。”顧風靜扁了扁嘴證明接收了她的話,眼睛依舊執著的盯著地麵,小聲地說:“他們說他們很餓,已經好多天沒有吃什麼東西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去把他們叫進來吧!”沉默許久後,顧雲襄終於開口。

看著魚貫而入的麵黃肌瘦的少年,顧雲襄略微動容,不大的房間站滿了人,十幾個孩子缺衣少食意味著起碼有三十幾個人沒飯吃。秦冉軒喊來店小二,在客棧中間擺了一桌子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