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大嬸,我們要走了哦!”秦冉軒從屋裏蹦了出來,在大廳沒看見人便去了另一個屋子。看著麵前的狼藉,鮮血四溢。她呆了半晌後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來這裏的,明明帶了一身的血債,連累了他們;又有些自責,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其他人,即使不沾親帶故,也有恩於我。

“丫頭,你……”顧雲襄被眼前的景象鎮了一下,轉過鐵青著的臉冷冷的盯著不知何時跪在地上的四人低聲道:“驚雷,捕風,追月,若水!”

“稟王爺,屬下無能,昨夜突然來了三個人……”驚雷剛要解釋,顧雲襄冷冷的打斷:“先救人!”看得出來主子眼內的憤怒,四人對著兩個渾身血汙但胸膛隱隱起伏的人開始施救。越恪,你要為你的行動付出代價!

秦冉軒默默的回到房裏將顧風靜帶進了充滿血腥的房間,“風靜,你看到了什麼?”

“姐姐,為什麼……大嬸和老伯會……這樣?”畢竟還是一個被保護不涉足名利糾結的孩子,眼眶裏噙著淚水。他形容不出眼前的景象,鼻腔眼中充斥著的鮮豔讓他驚懼,麵孔上的慘白讓他分不清,衣服上褐色的幹凅,白色胡子浸上的妖冶……

“你想幹什麼?怎麼把他帶來了?”顧雲襄聽到風靜的聲音,淩厲的瞪著秦冉軒。這該死的不長腦子的女人,忘記了他的警告麼!

“風靜,你不應該隻看到大嬸和老伯,你應該看到保護你的人未來的時候的樣子,他們會因要保護你而衰亡,所以你要努力讓自己變強,這不僅僅是身體上也是精神上的,懂嗎?”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嚇風靜更不想讓他過早的接觸這混沌的社會,但是現實是這樣。她看慣了世間冷暖,對這些早已漠視,隻是這幾次一直與鮮血打交道讓她萌生了教育風靜的衝動。

“是要變得……不哭嗎?”顧風靜伸出小手胡亂抹了抹眼淚,他一直都記得哥哥說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嗬嗬,你想哭就哭吧,不必太壓抑。”秦冉軒伸手輕輕拍拍他的頭。

顧雲襄詫異的聽完她的話,暗暗的籲了口氣,嗬,這女人還挺會抓時機的!為了保護的人變強!嗬,我又是為了誰而變強!抬頭仰望那昏暗的屋頂,即使是在白天也有陽光找不到的地方。

“王爺,這兩個人雖傷未及肺腑,但要休養一段時間!”驚雷麵帶愧色的低頭看地。

“行了,抬起頭來吧!帶上病人起程吧!”顧雲襄甩甩手,拉著顧風靜的手出了大門。畢竟驚雷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捕風拍了拍驚雷的肩,真不知王爺是不追究了還是在沒想出整人的法子之前姑且讓他心裏不安生!

“哥哥,你不要抱我啦,我自己可以上馬!”顧風靜拍打著顧雲襄,蕩在半空中的腿不停的亂踢亂蹬。秦冉軒滿臉黑線的看著兩人的“戰鬥”!那個……風靜沒必要扯他哥的頭發吧……

我的屁股啊!要被顛成八瓣了!什麼我進馬車坐會很擠,明明就是公報私仇!從剛剛的上馬事件開始,但凡是自己的事,風靜從不讓人插手,而且還很男人!若水剛沏好的茶,他給倒掉重新沏;追月給他撕的牛肉,他扔給捕風,自己上前將好好的一整塊牛肉撕得七零八落;顧雲襄伸手要摸摸他的臉,小家夥頭一偏手一揮擋掉了,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那個,顧雲襄,您讓我上馬車坐吧!我錯了啊!”呸,我錯個頭,幫你教育你弟好吧!也不知道謝謝,恩將仇報的家夥!秦冉軒麵帶笑容,腹含誹謗的討好顧雲襄。

“怎麼辦!本王還真舍不得你那嬌俏的容顏呢!姑且忍耐下吧!”自動忽略顧雲襄口中調笑的成分,秦冉軒憤恨的問:“那請問王爺要‘姑且’到什麼時候?”真想把你生吞活剝了!

“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顧雲襄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眼波中流動著絲絲的暖色,白皙的皮膚在日光下更為透明,微翹的嘴角襯著星眸的深邃。

有一種溫吞的感覺襲上秦冉軒的心頭,長發飄飄像隱士一般,整個人看似是那麼的柔和,隻有那一身的華麗服飾不協調。秦冉軒斂了斂神,不禁的懊惱,把魂兒丟在誰身上也不能丟在他身上,萬惡的地主,自己錦衣玉食,吸食勞動者的血汗,不可原諒!

顧雲襄將秦冉軒瞬間轉換的麵部表情一一收錄在眼,先是失神再是懊惱羞澀後來是憤怒。這個女人變臉真比翻書還快!嘴邊的波紋蕩漾開來。

“驚雷,你去探探路吧。”顧雲襄示意眾人停下休息。看著絕塵而去的驚雷,秦冉軒不禁感歎這位老兄的命真苦啊!追月與若水將受了重傷的兩人換了藥進了水,顧風靜拽著顧雲襄學騎馬,捕風牽了馬去吃草……

嗬,這一幫子人敢情沒有人累啊,秦冉軒摸著快要脫離組織的屁股打著嗬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