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定計劃,羞花遺嬰本應留在狐仙宗,可惜嬰兒離開逆天石無法成活,水冰汐則沒有將這神秘莫測的逆天石留在狐仙宗的打算,兩相權衡之下,水冰汐自然選擇比較簡單的方式,直接帶著嬰兒再次上路。於是原定的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內中還多了個五官漸漸成型的神奇生命,這對旅途枯燥乏味的水冰汐來說,無疑是一件悲喜交加的事情。喜的是羞花的孩子終於成型了,漸漸由一個胚胎變化成生命,悲的是--這個生命是隻兔子,一隻玲瓏剔透的小兔子!
雖說狐仙宗女子與主人所生孩子天生詛咒,成年以前皆為畜類,但也沒有進化成兔子的先例,這隻小兔子,確定是羞花與司馬少華的後代?委實太杯具了些!水冰汐一麵緊張的關注嬰兒緩慢生長,一麵悲情的想這隻小兔子有沒有能進化成人類的那一天。如果她擁有人的神智卻一直保持著這種相貌,恐怕不等別人說什麼自己便會蹦起來掐死自己。
“唉,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淚!”
水冰汐搖搖頭,將巴掌大的逆天石收進袖帶,消瘦嬌軀往船板上輕輕一靠,滿目的靈山秀水不覺歌性大發放開嗓子鬼哭狼嚎:
“綠水又青青,青青喲的美,照見那個白紗裙。
荷葉又飄飄,飄飄喲的美,像你指尖那顆連心。
還沒動情已動心呀,你的悲歡喜憂惹人聽。
花一樣的年華呀,水一樣的流走。
讓你的容顏留在夢境,隻願沒人來打斷。
聲聲采蓮水花回音溫柔的回音…”
水冰汐便是有這麼點好處,無論生活經曆何種艱難,轉過身來依然能唱能跳能犯二,活生生詮釋了何為人賤逼格高,另類的高端大氣上檔次,讓人不瘋魔都不行。
“愛也是蓮心,挽留多少英雄豪情。
恨也是蓮心,難訴紅塵萬古情…”
不得不說,一副好嗓子是裝文藝的最好武器。悠揚婉轉的的歌聲在江心輕輕飄蕩,碧綠如畫的江麵平靜如席。風吹過,柔波蕩漾碧影千裏,一身雪衣眉目如畫的女子慵懶靠於伐上梨花桌台,輕輕一抬手玉液瓊漿斟滿,如水的美眸掃向對麵壁立千仞的危峰高崖,低低一歎,淺淺一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山水。便是畫中山,畫中水,畫中仙,縱使世界上最好的畫匠,也畫不出其萬分之一的靈動婉約。縱使是世界上最傲慢的男子,也會忍不住想化身為她杯中那一滴靈動的琥珀,隻為能有一刻能接近那樣的女子,親吻她柔軟的芳澤。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彼時的水冰汐,可以說是美麗的。
絕美!
哪怕沒有個正常的坐姿,即便一個溫婉的笑容都沒有。可她還是美,無人可撼動的唯美。
如此美麗的女子,世間原是太多的,隻是能夠美麗到如此靈動,靈動到如此絕世,這世間,恐怕普天下之壤,又隻獨她一人。
木船緩緩靠岸,滿目青山碧水漸漸濃縮成眼裏心裏永恒的倒影。水冰汐似乎才回過神來,纖纖玉手撐著木桌站起身子,安安靜靜等著眼前的沉魚碧月將木船固定。
“嗬嗬,姐姐這歌要再唱下去,恐怕天上的二郎神都要偷偷撥開雲霧,打算一賭姐姐芳顏了!”
沉魚輕笑,青蔥玉指熟練固定木船,一麵伸出手摻扶水冰汐下船。
“去,又取笑我!你的話太多了,不實在!還是小月月比較老實可靠,對吧?”
水冰汐癢推沉魚,一手搭上綠衣輕羅的碧月,“小月月,看在姐唱得這麼賣力的份上,對姐的歌唱水平給兩句中肯的評價唄?!”
“評價?”
碧月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不堪入耳!”
水冰汐:“…”
黑線!瞬間隻覺得額頭上掛了一連串叮叮當當的黑線,上麵還有一群烏鴉“呱呱”“呱呱”的飛過。餘音繞梁,不絕於耳。
“就說吧,看著老實的人眼光其實最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