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閣失火?”
水冰汐皺眉,她才從蓬萊閣出來不久,那兒便失火,世上當真有這麼巧的事情,況且天晟侯內衛平時都是夏侯君晟的貼身護衛,不是機密任務從不出動,怎麼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包圍蓬萊閣?
難道是夏侯君晟早便知道司寇瑾瑜會找她?
水冰汐想到這個可能,頓時冷汗直流,計劃趕不上變化,若真如此,司寇瑾瑜恐怕來不及撤離,而接下來的風波,將會比想象中更加凶險。
“壞了,司馬少華還在蓬萊閣!”
羞花驚呼,一躍而起,驚醒沉思中的水冰汐。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水冰汐跳起來,抓住羞花迎頭咆哮,“你怎麼不看住他?”這下可好,真正亂了套了,司馬少華去妓院沒什麼,但那是司寇瑾瑜的老巢。當初夏侯君晟是怎麼說服司馬少華甘心臣服的她不知道,細想下來卻無外乎栽贓嫁禍那一招,若讓司馬少華與司寇瑾瑜撞在一起探出真像來,恐怕第一個要遭殃的便是這個不知死活的司馬少華自己。
“我也想啊,可我怎麼追得上他!”
羞花無辜辯解,急得想哭,眼淚差點掉出來。她到沒有水冰汐這麼多心思,隻是單純的擔心,怕司馬少華在火災中遭受什麼不測。那便真是她的罪過了,一碰著人家人家便下了地獄,這不是克夫的節奏麼?這還怎麼向水冰汐交代?
事實上羞花全然想多了,事實上是水冰汐壓根顧忌不到她克不克夫的問題。她顧忌的隻是司馬少華克不克她的夫。
“走,去蓬萊閣!”
水冰汐長身而起,一路踏破飛簷疾馳向蓬萊閣中濃煙滾滾的方向,若她沒有猜錯,夏侯君晟應該也在那裏,抓捕司寇瑾瑜這樣的時刻,想來夏侯君晟是無論如何不會缺席的。一路飛簷走壁疾馳而至,夏侯君晟果然如預期般出現在視野。
“汐兒,過來!”
水冰汐原本隱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想觀觀風頭,無奈夏侯君晟眼睛實在太眼見了,人群中一掃便發現了她,招手讓她過去。
“看好少華,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定要來告訴我!”
水冰汐道,緊了緊旁邊的羞花,提醒她注意司馬少華跟平時有什麼不同,這才無可奈何的看了蔓延的火海一眼,不情不願的走過去。
“怎麼,見到寡人很不高興?”
夏侯君晟輕笑,手一伸將水冰汐提上馬背,冰冷雙眸,笑意淡淡倦倦,“都放你野了一天,還有什麼不願意的?看你這個樣子,嘟起來的小嘴可以掛油瓶了!”
水冰汐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夏侯君晟還笑得出來那便是心情好,心情好,那便說明一切在控製之內。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司寇瑾瑜倒是好大的膽子,敢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玩火,注定燒得慘不忍睹!”
夏侯君晟冷笑,毫不在意懷中佳人的瑟縮,想到司寇瑾瑜從今而後將永遠消失於自己眼前,心情自然大好,話也比平時多了些。
水冰汐聞言沉默,她不會像夏侯君晟這般樂觀,以她對司寇瑾瑜居住地的了解,這場大火遠遠波及不到他居住的琉璃仙宮的位置。說不得這正是司寇瑾瑜察覺夏侯君晟密探已經滲透到蓬萊閣後,所采取的依照壁虎段位之計,為的便是暗渡陳倉,麻痹敵人而後神不知鬼不覺逃出生天。
水冰汐是深入了解之後作出的預測,但這話,她能對夏侯君晟說嗎?
當然不能。
首先,單說夏侯君晟今日有沒有派人監視她,以目前來看,似乎沒有。夏侯君晟既沒有派人監視她,說了便是自曝其短,那她今天會麵司寇瑾瑜的事情昭然若揭。新君之妃暗回舊主,這如何向夏侯君晟解釋?
其次,她將令牌送給司寇瑾瑜,自然是希望他平安離開,若她此時拆穿一切,那出城令牌送和不送有何區別?總不能先給人一顆糖再打人一耳光吧?
火光熊熊中不斷有錦衣白袍的天晟侯親衛來回走動,夏侯君晟雖然對蓬萊閣中司寇瑾瑜居住的具體位置不是很了解,但身為一代霸主,其非凡的大局觀也不是蓋的,因此水冰汐看到後來才發現,她所擔心的一切在夏侯君晟眼中全然不是問題,因為到處都被天晟衛封了,以蓬萊閣為中心的四麵八方同時圍得水泄不通,司寇瑾瑜要在這樣重重包圍下逃走,基本上無生還的可能。